龍輦在宮道上緩緩前行,金色的輦身於光影交錯間熠熠生輝。

乾隆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輦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那威嚴的面容此刻卻滿是溫柔之色。

他輕輕握住蕭雲的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帶著無盡的眷戀,細細地把玩著蕭雲那纖細柔嫩的手指。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聲音低沉醇厚,仿若能穿透人心,“雲兒,瞧你眼巴巴望向太液池的模樣,莫不是想玩了?

你且安心等著,待朕這胳膊傷勢痊癒,朕必定陪你暢遊太液池,定要讓你玩得酣暢淋漓,盡興而歸。”

蕭雲心下猛地一慌,像是受驚的小鹿,她原以為自己對冰嬉的那份熱切期盼藏得極好,未曾想還是被乾隆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試圖掩飾,嘴角擠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嬌俏地回應道:“哪有,我不過是隨意看看罷了,這宮裡頭景緻多,我不過是走馬觀花。”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仿若洞悉了世間一切的秘密,那笑意直達眼底,他微微傾身向前,帶著幾分促狹,直言不諱道:“雲兒,你那點小心思,就如同攤開的書本,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在朕的跟前,可沒什麼事兒能瞞得住。”

蕭雲心有不甘,腦袋一扭,那靈動的雙眸直直對上乾隆的眼睛,像是要一探究竟,故作驚訝道:“真的?我還當自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乾隆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滿是疼愛,抬手輕柔地、仿若對待稀世珍寶一般揉了揉她的發頂,並未再多說什麼。

他登基已然十載,這十年來,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各方勢力暗流湧動,他在權謀與人心的旋渦中周旋。

久而久之,練就了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何況面對的是自己心愛之人,雲兒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眼神流轉,他都能精準地捕捉,皆盡在心中有數。

蕭雲仿若一隻撒嬌賣萌的小貓咪,嬌憨地往乾隆懷裡蹭了蹭,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嗔,“弘曆,我可記下這話了,君無戲言,你可不許耍賴。”

乾隆垂眸望向懷裡的她,眼中滿是無奈,卻又飽含寵溺,輕聲應道:“好,朕自然說話算數。”

與此同時,鍾粹宮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宮牆巍峨,庭院深深。

永璋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穿梭在廊道間,他臉色蒼白如紙,腳步慌亂,一路小跑著,額前豆大的汗珠滾落,砸在地面上,濺起微小的水花,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清晰。

純妃早已在宮內等候多時,她身著一襲華麗宮裝,妝容精緻,只是此刻眉頭緊鎖,見兒子這般慌張模樣,頓時柳眉倒豎,怒喝道:“你去哪兒了?怎這般亂跑,全無半點規矩!”

永璋腳步戛然而止,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只吞嚥了幾下口水,懦懦地躬身道:“兒臣知錯,額娘莫氣。”

純妃瞧他臉色實在難看,心下一軟,把到嘴邊的呵斥又咽了回去,放緩了語氣說道:“罷了,看你氣色不佳,今日讀書便先免了,回寢殿歇著吧。”

永璋如蒙大赦,連忙躬身行禮,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兒臣告退。”

回到房間,永璋“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剛才那驚鴻一瞥的場景:在那龍輦之側,蕭雲竟然親了皇阿瑪,而皇阿瑪不僅沒有半分斥責之意,嘴角竟還掛著一抹愉悅的笑意!

永璋雖年僅十歲,可自五歲入上書房,太傅們的悉心教導讓他早早知曉“男女七歲不同席”這般禮儀規矩。

在他以往的認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