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擦了擦眼淚,抽抽噎噎地哽咽道:“皇上,幽幽所言千真萬確,這純粹只是一場意外啊。如今,重中之重是先讓幽幽調養好身體,其他的臣妾也不敢多想了。”

皇上那凝重的臉色顯示著他內心的糾結,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罷了,既然幽幽都這麼說了,此事暫且擱下。但往後宮中諸人都給朕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切莫再弄出這樣的亂子!若再有此類風波,朕定不輕饒!”

眾人趕忙齊聲應道:“謹遵皇上旨意。”

就在這當口,楚墨辰風風火火地匆匆趕來。他萬萬沒想到!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如此被皇帝輕輕放下。

他神色冷峻,目光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甚至來不及向皇上行周全的禮節,便怒不可遏地將血衣猛地扔到七皇妃身上。

與此同時,他把四公主的醫案狠狠摔在地上,聲色俱厲地大聲說道:“既然昨日未時四妹腹中就已狀況不佳,劉太醫來過後,開的竟是止血止痛藥,還強行保胎。”

然後繼續冷笑道:“貴妃申時發邀請帖,今日一早還大張旗鼓地出席宴會,就為摔這一跤!隨後便指認我家王妃謀害四公主胎兒,緊接著劉太醫又離奇自殺,這一件件一樁樁,竟然能如此湊巧!你們真當本王是痴傻愚鈍之輩不成?這其中的陰謀詭計,以為本王看不穿?”

七皇妃被血衣砸個正著,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嘴唇顫抖著,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說道:“三哥,這這……你誤會我們了。”

楚墨辰冷哼一聲,那聲音彷彿來自冰窖,目光森寒道:“誤會?如此多的巧合湊在一起,這環環相扣的一切,難道不是你們精心謀劃的歹毒陰謀?你們真當本王是三歲孩童,能被你們隨意糊弄?”

貴妃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但仍強裝鎮定,尖聲說道:“楚親王,你莫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幽幽都已經親口說了是意外,你究竟還想怎樣?難不成要違背公主的意願,硬要揪出莫須有的罪名?”

楚墨辰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貴妃,字字鏗鏘地說道:“貴妃娘娘,您真以為能這般輕而易舉地矇混過關?我手中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你們休想百般抵賴!我楚墨辰絕不會讓我家王妃平白受此冤屈。”

貴妃怒不可遏,雙目圓睜,厲聲道:“楚親王!你這是何意?!本宮在宮中多年,一直盡心盡力侍奉皇上,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楚墨辰再次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貴妃娘娘,您覺得本王是這麼容易被糊弄的嗎?這諸多破綻,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七皇妃心虛地低下頭,根本不敢與楚墨辰對視,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楚墨辰目光凌厲如刀,狠狠地掃過眾人,擲地有聲地說道:“今日之事,本王定要徹查到底,查個水落石出,誰也別妄想逃脫罪責!不管背後牽扯何人,本王都絕不姑息!”

眾人皆被楚墨辰的強大氣勢所震懾,一時間噤若寒蟬,無人敢吭聲。

皇上見此情形,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楚墨辰身上,沉聲道:“老三,莫要衝動,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朕聽著不太明白,你給朕再仔細說說,朕自會判斷是非曲直。”

楚墨辰拱手行禮,神色嚴肅,正色道:“父皇,此事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測蓄意陷害。太醫們確認過,這些血衣是昨日未時,由此可見四公主未時身體就已不適,劉太醫的用藥卻如此詭異,強行保胎本就不合常理。再者,貴妃申時發邀請帖,這時間點太過蹊蹺。還有今日一早的宴會,四公主摔倒,七皇妃就直指我家王妃,這一切安排得未免也太過湊巧。而太醫院的記錄被抹除,加上劉太醫的自殺,更是讓此事蒙上了一層陰影,死無對症!這一系列事件緊密相連,絕不可能是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