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平與江慕白父子倆每日早出晚歸處理此事,為此江慕白還把自己的親信派了過去,如今已過些日子,可仍是沒傳信過來,可見應該是個難辦的差事。

賑災銀中途不知經了幾手,最後到百姓手裡的,只剩一碗清可見底的米粥,他並不是不想把此貪黨連根拔起,只不過仍需暫時忍耐,畢竟現在皇上的心思是按兵不動,他們自然也不能一擊就把這些貪腐的東西一網打盡,只能順勢而為,等到陛下再也不能粉飾太平的時候,就是朝廷要換血的時候了。

“大公子在哪裡?”蘇喜跑進府之後,便問守門的人道,語氣很是急切,似乎在急於告知江慕白什麼緊急的事。

“公子在書房。”小廝有些愕然的說道,顯然是不明白蘇喜為何看起來如此急切。

蘇喜得到了回答,就拿著一個木質的盒子向著書房奔去。

府中的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一番跑下來,他的額頭還是蘊滿了汗珠,好不容易停在了書房門口,只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之後,粗喘著氣敲了敲江慕白書房的門。

屋裡江慕白正在凝眉埋首寫著什麼。

這幾日他一直在等南方的來信,可遲遲等不到來信讓他心中不免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知道朝堂利益一向盤根錯節,說不定他的人還沒到南邊就會折掉一半,可如今看來,還是低估了他們,難不成真的全軍覆沒了?

蘇喜的敲門聲恰逢這時響起,他凝眸望去,只見門上折射出一道斜斜的影子,“進來。”

“主子……”

蘇喜粗喘著氣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汗味,在江慕白嫌棄的目光下後退了兩步停了下來。

待氣喘勻了之後,他才把手中的東西端著放在了桌子上。

此刻江慕白正用手指輕擊著桌面打量他,他的眼睛望了望桌子上的木盒子,然後頗有些興味的又看向蘇喜問道:“這是什麼?”

蘇喜打眼見桌子上江慕白寫的字字跡潦草,心中便頓時明瞭主子的心情不好,畢竟如若江慕白的心情好,字也不是這般潦草的樣子,反而會端著性子耐心的書寫著正楷,可煩躁的時候,便是這樣一手草書了。

“這是少夫人要用的藥材,要不要送過去。”他略帶揣摩的低聲道,“聽綠兒說最近少夫人經常頭疼,說不定是受了風又傷了身子,爺不如去看一看?”

這話一說完,便見江慕白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盯了過來,只盯的他頭皮發麻,心裡只呼不妙,果然自己心裡的小九九是斷然逃不過主子的眼的,如今倒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不定他也要像張先那廝一樣出去挨板子了。

心情幾經變化,蘇喜的表情也豐富的緊。

卻見江慕白的眸光一轉,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他只皺著眉,不知在想著什麼,一時之間也並沒有發怒的跡象。

隔了半天,他才緩慢的道:“她又病了……哼……嬌氣。”

蘇喜心上一喜,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挨罰了,只接上話頭道:“可不是,少夫人是美人,自然嬌弱些,爺應當好好哄著。”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接著道:“就說前幾日,少夫人還派人過來問主子的事呢,由此可見少夫人心還是在主子身上的……”只不過他並沒有說,趙簡讓人問的關於江慕白的事,是問江慕白何時能與她和離,當時聽了差點沒把他給嚇死,這位少夫人不出聲則已,一出聲恨不得把爺給氣死。

江慕白聽到這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把手中的筆放在了書案上,然後端起杯子有些漫不經心的喝著茶,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蘇喜還是自己。

眼睛略過那裝著藥材的盒子,他只掃了一眼便轉開臉去。

“讓人給她送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