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點點頭:“當然,我也是閒來無事,隨便轉轉。”

趙氏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即那笑便在她臉上隱去了:“大嫂說笑了,你真是個好命的人。”

趙簡淡淡的道:“命這種東西誰又能說的準呢,說不定在我眼裡,你也是個好命的人,有時眼睛看見的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唯有一個人自己知曉,自己究竟是喜是悲,好命與否。”

“不說這個了,總歸是命該如此,就算不認又能如何,我們之間不同的,不過是我是喜歡的人不喜歡我,而你是喜歡你的你不喜歡罷了。”

趙簡才不想與她討論此等話題,所以岔開話題道:“聽說二爺這幾日都不曾回府?”

趙氏轉頭看她:“連你都知道了,可見在這個府中,我真的是個笑話。”

她這般說著,隨即又苦笑道:“這般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儘管解決了他身邊的一個女人,可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似乎總也解決不完,他情願整日待在妓館,都不願意回來看見我。”

趙簡聽她這樣說,隨即心裡湧出一種出於女子自然而然的同情:“男人的心本就易變,何必把自己的目光老是停在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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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趙簡看著她的臉,也識趣的不再開口,左右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改變不了自己,也改變不了別人。

兩人一路行至園中的亭中,喝了半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了兩位不速之客。

採月與江慕白一路行到這裡,看見亭中的兩人頓時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後便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採月參見大少夫人,二少夫人。”

江慕白見她臉上出現驚慌之色,於是便用手一把環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以示安撫之意。

趙簡與趙氏也回過神來,向著採月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江慕白叫了一聲:“夫君/大爺。”

趙氏看了看走進亭中的兩人,然後又看了看趙簡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出來賞雨了?”

江慕白道:“月兒想出來走走。”

趙簡沒有出聲,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雨幕。

外面可真美啊,一時之間,她突然不知該怎麼形容這雨,突然聽身後有人道:“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趙簡身子一頓,隨即向採月看去,真看不出來,她出身風塵,竟還通文墨,難不成還讀過書不成?趙簡併沒有瞧不起她的出身的意思,畢竟古時候這些女子本身就身不由己,在現代就算有選擇也有人做這個,所以並沒有什麼丟人的。

江慕白也看向懷中的人,頗為驚奇的笑問道:“你竟還會作詩?”

採月望向江慕白:“爺莫要打趣妾,這只不過是從書上看來的罷了。”

江慕白道:“甚好,平日裡看些書,自是能增長一番見識,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離經叛道的言論出現。”

聽他說這話,趙簡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離經叛道說的不就是她嗎?如果可以,趙簡是真的想把他拉到現代去看看,讓他知道她才沒有離經叛道,而他自己才是一個封建的大男子主義者。

趙氏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幾人待在這裡也十分的尷尬,於是趙簡便轉身告辭打了傘率先走了出去,她還是很不想見到他,比任何時候都不想。

一路來到了老太太院中,突然聽到江老太太在裡面發笑,於是她挑簾進去開口道:“祖母何事笑的如此快活?”

老太太止住了笑,道:“簡兒,清雅清淺這兩個丫頭回來了,如今正給我講笑話呢,自上次一別,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她拍了拍身邊兩個丫頭的手,“快去見過你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