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是不會和她解釋那天的事的,畢竟只有江慕白心裡清楚,那一剎那踹江恆的那一腳,一半是出於憤怒,一半是出於內心的嫉妒。

趙簡在這個宅院裡簡單的逛了一番之後,便回了房間,她的身子很不舒服,剛才強撐著看上一遍這宅子的佈局,只不過是在思考怎麼能夠離開。

可看了一番下來,她只感覺離開的希望渺茫,不僅僅是守衛森嚴,而且這次她感覺還有他的暗衛跟著自己。

秦嬤嬤敲開了房門,端了一碗湯藥走了進來:“少夫人,這是避子湯,爺特意吩咐熬給你的。”

趙簡一聽這話,轉頭看去,只見秦嬤嬤笑眯眯的臉上看似恭敬,可眼神中卻帶著些輕蔑。

趙簡不想理會,只從她手裡接過湯藥一飲而盡,藥熬的很苦,喝完以後她的舌頭都是麻的,有短短的時間內是喪失了味覺的。

見她如此輕易的就喝下了這避子湯,秦嬤嬤眼中驚愕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後便退了下去。

畢竟在她們這些人看來子嗣是大事,秦嬤嬤本來覺得主子不讓趙簡懷他的孩子是因為不重視,可見趙簡坦然的神情,她又疑惑了起來。

可事實上江慕白卻有自己的思量,一是趙簡現如今身體狀況並不適合有孕,第二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為避子湯和她生分。

趙簡喝了藥之後,便有些漠然的坐在了床邊的榻上閉目養神。

她知道江慕白打的什麼主意,但他也未免太小瞧她了,畢竟她可不是古代以夫為天的女子,她擁有獨立健全的人格,不用依附於任何人。

也不會被他的那些“偽裝”所打動,而且趙簡的心裡很清楚,江慕白並非良人,她就算要在這個地方找夫婿,也必會找一個知她,懂她,敬她,愛她,並永不納妾的男子。

感情上的忠貞是她的底線,並且絲毫不允許別人輕視。

官府中江慕白與官員相對而坐,只聽官員嘆氣道:“這廣平王的行蹤當真是難以尋覓,看來這次想要除掉他很難,但如果等到以後他羽翼漸豐,更是養虎為患。”

江慕白擺手制止了他再說下去,他飲了一口茶:“我們如今不過是幫太子一個小忙,既然做不成,何必還要得罪廣平王?只待今日放他一馬,以後他自會念著今日對我們網開一面。”

官員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問道:“江大人的意思是……上面中意的原是他麼?”

江慕白不置可否,只用指頭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對面的官員立即便明白了,他只感覺後背發寒,剛才的幾絲睏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臉上扯著皮笑了一下,卻覺得僵硬無比,接著便又見他頭冒冷汗的問道:“此事當真如此?”

江慕白無聲的點了點頭。

當今陛下是個老狐狸,在他還身為皇子的時候便精與權謀之術,如今老了更是在皇子間挑挑揀揀,物色以後的繼承人,這些皇子看似精明,在他手中不過是一枚隨意擺佈的棋子罷了。

廝殺中定英雄,老皇帝這也是鋌而走險的一步棋,看來身體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江慕白放下茶杯,然後站起身揹著手向門外走去,不管誰做皇帝,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狡兔死,走狗烹。

歷來權臣的路只有一條,要麼生,要麼死。

江慕白走了之後,官員在房間裡坐了好大一會才緩過來,然後飛速的撤了去追捕廣平王身份的官兵,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還是快些送走這一尊大佛,然後不參與的好。

江慕白這邊,剛上了回宅院的馬車,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上次趙簡說的話出來,什麼二爺讓她更快活等等,他雖心知他們倆之間應當並無瓜葛,可還是不由的多想。

那日放江恆回府的時候,他一直想問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