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已經醒了,他走到床榻邊挑開了錦帳,見她正冷冷的盯著他,便禁不住道:“你這副樣子是做給誰看,左右不過糟踐自己的身子,明明知曉不會改變,何不順從著我些。”

趙簡有時候總歸對他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他言語中既是看不上她,又何必這樣拘著她,真可笑,男人最喜歡的兩大愛好,勸良家女子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明知曉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卻偏偏想著改變她,他既然喜歡那些小意溫柔的,為什麼不直接找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

反正知道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所以她索性什麼都不說,也不看他,只盯著窗外出神。

她的神色很平靜,似乎已經從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來了,可江慕白看著,只覺得他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種消極的感覺,像是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在乎,並且不關心。

出門之後齊天正打著傘等在外面,他在門關上的剎那望了一眼屋內,只看到裡面一襲白衣的趙簡正在榻上躺著。

低下了頭,他又望了一眼院中的齊明,突然聽到旁邊的江慕白開口:“讓他回去。”

這是饒了齊明的意思?齊天心中雖吃驚,但又暗自高興齊明這次犯了那麼大的失誤,主子居然就這樣饒恕他了,他顧不上疑惑便撐了另一把傘走到齊明面前站著給他撐傘道:“主子讓你起來。”

齊明抬頭看他,似是沒聽清他的意思,隨後低下頭低聲道:“你回去吧,時辰還沒有到,大人可以饒了我,但我自己不能。”

齊天有些懵,都讓他起來了還不起來,這人真是死腦筋,於是他動手拉了他一把道:“你以為這是大人的命令,雖然大人沒有明說,但我猜應當是夫人下的命令,孩子的事她並不怪你,況且本來就與你無關。”

齊明一愣,雨水此時已經順著臉頰打溼了他的眸子,他纖長的睫毛暴露在空氣中,眼睛一顫,便有細密的雨珠順著睫毛滴了下來。

“是我的錯。”齊明輕聲道,隨後不理會齊天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繼續跪在當場,齊天無奈,只好回到房簷下道:“他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夫人腹中的胎兒,心裡很愧疚。”

江慕白並沒有出聲,只是往前走了出去,齊天在後面為他打著傘,迎著他進了馬車。

剛回府,他便對著齊天道:“廣平王那裡我讓你們辦的事怎麼樣了?”

齊天一愣,隨即道:“廣平王殿下已經屢次派人過來救那個女人了,我們為何不把她殺了,也好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他口中的女人就是麗娘,如今正在刑部的大牢裡關著,或許是因為沒有什麼能從她身上知道的,所以至今江慕白也沒有讓人對她動刑。

只不過皮肉的刑法不動,但暗地裡刑部的那幾個獄卒早已經瞅上了她,她的臉長得好,渾身又沒有傷,而且看樣子江慕白也並不得江慕白看重,於是暗地裡便有了一些勾當。

這勾當便是一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齊天雖然不提,但經人稟報她已經尋死了很多次,他跟江慕白稟報之後,並沒有見他臉上有異樣的神色。

“把麗孃的事情傳到他耳中,便是比直接殺了她的效果還好,況且……”

他沒有再說,畢竟麗娘與趙簡之間的事他並不想讓別人知曉,只冷冷的道:“別讓她被折磨死了,表面上,我要她看不出任何傷痕。”

齊天稱是,心中卻不由的一寒,原來以往牢裡的事情主子的心中都一清二楚,他嘆了一口氣,刑部的那些人平日裡見不到女人,每次只要牢裡送來了女囚犯都會被摧殘致死,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所以他便也沒有上報,畢竟這並不屬於他能管轄的事,只不過沒想到齊山做的這些事原來主子都知曉。

齊山也是跟他們自小一同訓練的江慕白的侍衛之一,只不過他早些年便被江慕白安排到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