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連只雞都沒有殺過的趙簡怎麼可能敢殺人。

平日裡但凡是見到血,她都會覺得心中不舒服,況且她如果今日殺了他,那麼就算離開了這裡,可心裡永遠會揹負著一條人命生活,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江慕白走過來,用手一把拿起了刀,拎著她便上了馬車,接著便見齊明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了,駕著馬車往回走。

他拿出一張帕子捏在手裡給她擦臉上的眼淚,趙簡閉著眼,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一幕回過神來。

江慕白望著她道:“這便嚇到了?我還以為沒有什麼能嚇到你。”

趙簡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她淡聲問道:“你知道我不會殺你,所以才敢給我那把刀,如果我真的把你殺了呢?”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手卻抓住了隱藏在袖子底下的簪子,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竟隱隱有些顫抖。

江慕白盯著她半晌,隨即哼笑了一聲:“你殺不了我,我如此這般,也不過是驗證一下你對我究竟有沒有情分,如果你剛才的刀真的想要捅進我的身體裡,那麼現在跟我一起回去的,就是你的屍體了。”

“瘋子。”趙簡冷冷的道,她怎麼會相信一個那麼有野心的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她殺死,手中的簪子鬆開了,“啪”的一聲滑落在了車廂的木板上。

江慕白嘆了一口氣,把簪子撿了起來插在了她的頭上,然後用手抓著她的頭靠近,直到兩人之間的鼻息可聞,他才道:“留不下東西,我寧願毀掉,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明白嗎?”

趙簡現如今明白了,她看著他緩緩的親在她的唇角:“聽話些不好嗎,嗯?”

趙簡沒有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剛才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瘋狂,那種眼神竟讓她覺得驚懼。

趙簡不開口,江慕白卻又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只攏著她道:“大禮我已經派人送給張大人了,我們便不去了,怪噁心人的。”

趙簡仍是不開口,任由他在耳邊喋喋不休,她現如今腦中一片空白,剛才的一幕還在眼前,她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最終卻還是無可奈何,是否應該換一種解法?她在心裡問自己,像是以前上學的時候每當做到不會的數學題,總是苦思冥想方法來解決,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路來走,以往她雖知曉江慕白是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但也並不想作偽討好,她始終都把自己看做與他是平等的,在他的眼中,他們應當就是別人看到的那樣,她固然再反抗,再爭辯,落在別人眼中不過是耍性子。

別人不會同情她,反而還會覺得她不識好歹,是不是江慕白也是這樣認為的。

這樣一番思索,落在江慕白眼中卻是心如死灰,他以為是自己刺激到她了,見她不言不語,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就算不聽我的話也沒關係,我們便還像以前那樣,但如果再逃走你便是自尋死路,你知道嗎?”他用自己覺得嚴肅的語氣開口。

見她仍是閉著眼不說話,只覺得一拳頭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就再他已經放棄跟她說話的時候,突然聽見懷中的人說了句:“好。”

江慕白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滿是打量的神色,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你答應了?”

趙簡淡淡的說:“你既然都說是自尋死路了,我當然要答應了,畢竟我還不想死。”

她的語氣太平靜了,江慕白的第一感覺就是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不應該反唇相譏或者冷笑著對他嗎?這樣的反應,他壓根就不能相信這個女人口中的一句話,這一定是她的緩兵之計,他想。

“你這樣識相最好,以後待有了孩子,我們便成親,你依舊是我首輔府的夫人。”

聽到孩子兩個字趙簡的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