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回:“不見。”

“好吧,你現在怎麼樣?”

“我兒子都一歲多了。”,她那口怨氣還在心裡,所以她總喜歡挑決絕的話回他,但又做不到真的決絕,否則不回就可以了。

“是嗎,那挺好的。”

“是的,都挺好的。”

“順產?”,他在沒話找話。

“是的。”

“一歲多了,四月份的?”

“3月29日。”

“2012年3月29日嘛?”

“是的,怎麼了嗎?”

“那天我領結婚證。”

“這樣啊,那祝福你。”

“她人挺好的。”

她心中一聲冷笑,很不是滋味,跟她說這個幹嘛?“那還不好?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

“她是中國人?”

“是。”

“呵呵,我以為你會娶個外國人呢。”

“我來杭州看你好嗎?只是看看你,你不要多想。”

“沒什麼好看的。”

“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下雪了啊!”

“是啊,下雪了!”

“先不說了,我要忙了。”

他就是這樣,在她覺得該徹底忘記他,不,是在她覺得該將這個傷她至深的男人從心冢裡清除出去的時候他又出現了,在她將凝固成冰的心湖上拿枝條掃一下,讓她蕩起漣漪,又將那枝條拿走,什麼都不會留下,連能沉入湖底的石子都吝嗇贈予。

她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緒,雖然表面很冷漠,但心裡又流淚了,雪,在她的心裡下,下得很大很大……

這個晚上,孩子沒有鬧。丈夫靠近她,想和她親近,她拒絕了,其實他(她)們很少很少在一起,因為她從心理上是抗拒的,尤其孩子出生以後更是,那時她已經發現了他也不愛她,他只是習慣於以他認為他對她的愛來感動他自己,就比如他從來不知道她真正會因為什麼而快樂,又因為什麼而不快樂。

她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不是到現在還租房子,可他給不起,她不催,不鬧。

她想一個人帶孩子,不想婆婆指手畫腳,不用婆婆分擔家務,但是他說他媽可以幫她幹很多活,還是和他(她)們生活在一起好,她就一直默許著。

她想去工作,最主要也是想逃離每天面對婆婆,面對帶孩子的煩躁,這個他支援,但是當她受了委屈跟他說時,他對她說工作沒有不委屈的,老闆說什麼不好聽的要忍,不要動不動就想辭職,卻從來沒說過一句,你受了委屈,不哭,不怕,還有我在。

她想要的和他給的永遠不在一條路上。

她最終還是沒有去上班,身體吃不消。他在說是因為你想太多,我媽能把我和姐姐們帶大,怎麼就不能帶孩子呢?所以還是她的問題。

她說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想出去旅個遊,看看。他說那孩子會哭的,要麼你等等,等我放假了我們一起去,我可以幫你帶孩子。在家都不能帶還指望出去帶嗎?但她還是等了,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旅遊這種事,一家人在一起好一點吧?

他終於放假了,她說這總可以出去玩了吧,他問她想去哪裡?她就要開始想目的地,目的地確定了他讓她定酒店,讓她安排行程,讓她整理帶的東西……她說我這樣太累了,你幹什麼呢?他說我安排的怕你不喜歡啊,再說我也不擅長這個。最後,他只是跟著去玩了一圈,唯一的用處是可以買單付錢。她要求不高,想不計較了。

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想起明洋,以前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為出行操心煩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