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拾起雷琴,緩步走下彩臺,夏千萍亦跟隨於後。

那邊閻伯嶼怫然不悅,他素來瞧不慣鄭嶽龍的囂張乖厲,不過二人同在洪州為官,一正一副,一文一武,鄭嶽龍又是五姓七望的子弟,而五姓七望的勢力遍及朝野,礙於情面閻伯嶼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求相安無事。但今日鄭嶽龍的所作所為實屬過份,又攪擾了閻伯嶼的雅興,閻伯嶼忍不住朝躺在彩臺上的鄭嶽龍一指,怒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左首邊的楊金雨和閻伯嶼共職日久,從沒見他發過脾氣,此刻瞧閻伯嶼臉色陰沉,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忙道:“想來鄭大人飲酒失態,不慎跌倒……”

“哼”,閻伯嶼雙眉一立,氣道:“堂堂朝廷命官,成何體統……”

黃富為人最善察言觀色,立刻命僕役把鄭嶽龍攙下彩臺至後堂休息。收拾停當,黃富又喚來歌妓奉上歌舞。這些歌妓雖不是夏千萍那般的花魁角色,卻也是洪州附近各大青樓的頭牌。

樂聲重響,歡愉再續,燈紅酒綠,吹彈歌舞。閻伯嶼儘管有些不悅,但三杯美酒下肚再被眾人一番吹捧,又來了興致。推杯換盞,高談闊論,直喝到夜深酒宴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