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道慶熙帝下令召開三部會審的時候,蕭灼也慌了。

畢竟那個主意是他出的,儘管他相信太子不會棄他於不顧,但人命關天,蕭牧素來又不是個善茬,這關他只怕還真過不去。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到東宮去找太子想辦法。

他急匆匆到東宮去,太子卻突然生病,不能見人。

他心裡猛地一顫,突然預感到自己可能被丟棄了

正當他心灰意冷準備離開的時候,簡春來叫住了他。

“四爺,請留步!”

“怎麼了?”

“您來見太子麼?”

“廢話,不然本王來這裡幹什麼。”

簡春來陪笑道:“四爺先別生氣,殿下不見您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您想想,眼下正是風頭正緊的時候,本來您和殿下就在風口浪尖上,再過從親密,豈不正好落人口實?殿下知道您來找他,特地派小人來寬慰您,說您放心,就算皇親王真的查到了您的頭上,只要您守口如瓶,殿下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蕭灼聽言,卻也在理,方才的憤懣竟轉眼間煙消雲散了。

畢竟當時自己生母被暗害,是太子替自己找出的兇手,有這層關係在,蕭灼永遠不相信太子會是那等過河拆橋的虛偽小人。

“既如此,最近我還是少來的好。”

“是了,您有什麼事情,讓人偷偷送信來吧。殿下現在已經在打點大理寺和都察院了,現在就是怕您一害怕,索性直接自首,那時候就滿盤皆輸了。”

“我不會的,請殿下放心就是了。”

蕭灼告辭離開,簡春來目光接著就變得無比陰森,惡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回去。

三部會審如期召開。

刑部以內閣的名義,到鬼見愁渡口去提沈衛平,卻發現沈衛平早就被蕭牧處死了。

這直接坐實了蕭牧是被人暗害。

會審大堂,大理寺卿商容鎮及大理寺有關官員,刑部尚書張徹及有關官員,都察院左右都御史邢裴明、李實方等官員全部參會,面南而坐,頭上的大匾,寫著“明鏡高懸”四字。

兩邊坐著的,是記錄案件的文書,還有錦衣衛北鎮撫司以鎮撫使張安國為首的八個錦衣衛。

審理案件的官員,足足有一百八十三人,坐滿了整個大堂。

蕭牧坐在大堂中央,接受這些官員的審問。

後面還有孫河,景明等出使北疆的官員。

大理寺卿商容鎮,態度還算恭敬。

“皇親王,可否將您在鬼見愁渡口的經過複述一遍?”

蕭牧將在那裡的經過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

不過,他沒說是太子指使的沈衛平,而是說的有人。

如果現在就供出太子,這案子誰也不敢繼續審下去了。

慶熙帝也不會再審。

“如您所言,沈衛平是因為受到了汴京某人的指使,在船上動了手腳要害您,所以您才殺了他,可對?”

“對。”

左都御使邢裴明道:“根據我們調查,沈衛平素來與汴京沒有什麼交集。”

蕭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在分析陣營。

刑部是自己的人不必多言,而哪些是太子的人,哪些是慶熙帝的人,他還需要仔細觀察。

刑部尚書張徹:“我們刑部之前曾調查過沈衛平的生平,他之前曾在禮部任職,怎麼能說與汴京毫無交集呢?”

邢裴明:“張尚書的意思,是禮部策劃的此事?”

“邢中丞,本官只是在就事論事,並沒有說是誰策劃的此事。中丞位列臺閣,難道連這樣的道理也不懂嗎?!”

商容鎮:“張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