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認出了底下跪著的康媽,知道她素來仗著奶過蕭牧的功勞,在府裡張狂跋扈,陳歲宜一直想趕走她,又不想擔上些不好的名聲,雲惠知道主子的心思,於是趁著府裡來了三個侍妾,故意把康媽安排到這裡來,藉著這些侍妾的手,替自家娘娘出走一個煩人精。

於是說道:“鬥牌賭錢,是府裡的第一條禁令,自然是該攆出去的。”

徐妙儀冷冷道:“可都聽見了,這是府裡的規矩,可不是我苛待你們下人。來人啊,康媽四人違反王府禁令,立刻趕出去!”

“是!”

幾個小廝上來,把四個人給拖了出去。

徐妙儀這才笑向雲惠。

“姑娘來有什麼事情麼?”

雲惠把身後的張媽推到前面去,笑道:“這位是張媽,很是忠厚可靠。張媽,快給徐才人請安。”

“給小主請安。”

徐妙儀看著她圓臉大眼,卻是個面善的,只得應下示好。

雲惠笑道:“既如此,就讓張媽在這裡吧,奴婢還要回去給娘娘覆命,一定要好好說說這些下人的事,太無法無天了。”

徐妙儀笑道:“原也不過一兩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怎麼好打擾娘娘。春夏,替我好生送送姑姑。”

“奴婢告辭了。”

雲惠離開,徐妙儀這才又坐回椅子上,登時又是一副甚有威嚴的面孔。

“陳媽,梅香何在?”

“奴婢在。”

“你二人協助康媽賭牌斗酒,論理也該問個連坐,念在你二人一個性子軟弱,一個年紀又小,都是被脅迫的,便既往不咎,只革去一月的月錢,要敢再犯,決不輕饒!”

“是!多謝小主!”

“竇媽何在?”

“奴婢在。”

“你能夠潔身自好,更能勸諫同行得失,可見心胸正大,著賞銀十兩,事後找總管侍女冬青去領。”

“多謝小主!多謝小主!”

此時底下旁觀的下人雖然沒人敢出聲,但心裡已然佩服這位才人的殺伐果斷,賞罰分明。看著年紀雖然不大,卻自有著一股精明老成,任誰也學不來的。

再加上她又給除去了康媽這個大患,心裡對她的好感,著實又增添了不少。

徐妙儀坐在椅子上,高聲道。

“今日這件事,不光被趕出去的她們,還有你們,都要記著,在紹雲軒,什麼規矩也不認,就認一個,那就是攝政王府的規矩!違了這個規矩,就是我身邊的侍女,我也照罰不誤!今後你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我自就與你們相安無事,若是再有今日這樣的,趁早回話,不在紹雲軒幹了,那家的主子有肚量,就去哪裡去!

我才嫁來幾天,就鬧出了這樣的事,儼然成了祖宗!要是打量我年輕怕事,就敢鬥牌賭博,吆五喝六,那才是真錯了主意!以後要犯事之前,先打聽打聽徐家三小姐是個什麼脾性!今日這件事,就算給大家一個警醒,也算是給我一個警醒,今後都記住,誰要是丟了紹雲軒的臉面,我就讓他丟盡祖宗十八輩兒的臉面!”

“奴婢等一定謹記在心,忠心伺候小主!”

“行了,都散了吧。”

……

“三爺,張嘴。”

採蝶軒內,一位容貌嬌媚的女子,精心剝了一瓣蜜桔,送進蕭牧嘴裡。

蕭牧摟著她,一雙大手在美人纖細的腰肢上划走。

劉美人撒嬌道:“三爺總來嬪妾這裡,也不怕別的姐妹們吃醋麼。”

蕭牧:“怎麼,你還攆孤走?”

劉美人貼在蕭牧懷裡,語氣嬌媚。

“怎麼會呢,嬪妾巴不得三爺天天來呢,只是院裡這麼多姐妹,嬪妾怕她們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