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皺,床頭桌收拾的乾乾淨淨。

高主任和主管大夫進來查房時,就感覺病房裡清爽宜人,心裡不禁暗自嘆氣,齊寰,這麼好的媳婦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讓老爸怎麼不擔心。

查完房後,秀秀遵醫囑協助病人取半臥位。薛教授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坐起來了,這些天躺的好難受。

下午,病人家屬探視過後不長時間,薛教授忽然感覺有點冷,秀秀協助他躺下後,給他蓋上被子,臨時測了個體溫39。3℃,這讓秀秀很緊張,趕緊報告主管大夫。

高主任親自查體,看過病人後,指示抽血緊急化驗轉氨酶、膽紅素,結果很快出來,二項指標明顯升高。

可怕的排異反應到底來了,立即採取相應措施緊急處理。到小夜班接班的時候,病人情況相對穩定了點,秀秀內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但願薛教授能夠很快好轉。

傍晚下班,秀秀習慣性的來到濰水岸,心裡對於想知道姚起大師幫齊寰治病的情況,還是如此的渴望和期待。

這個期盼結束在這個蕭瑟的深秋,夕陽掛在雲邊,濰水岸肅靜依然,一襲灰衣的背影被秀秀的目光捕捉,滿心裡只想知道齊寰的心。

“姚起大師,我是鄭秀秀,鳶城醫院普外科護士,齊寰的女朋友。首先感謝大師在齊寰危難時施以援手,讓他多保留了一段肢體,這是造福於人的大功德,我們銘記在心,如有機會,我將報答大師的大恩德。

另外,我想請教一下大師,為什麼您說齊寰將要患病三年?您知道的,齊寰很佩服您,

在他受傷住院期間,您所表現出的巨大能量,使他產生了心理依賴,您所說的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最後判決。

請問姚大師,能不能再次請您費心幫幫他,告訴他一定能好,讓他不要失去信心。他現在避到國外留學,除了父母不與任何人聯絡,包括我在內。當時,他走時,我感覺他的情緒很低落。”

姚起大師輕撫頦下三縷長髯,目露精光盯視良久:“女娃子,真累人。”

隨手撿起一段枯枝,遞給秀秀:“寫下現在想什麼?”

秀秀沉吟,她知道大師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這個話,當下毫不遲疑,筆走龍蛇,“緣分”二字衝筆而出。

姚起大師仰頭,看那河對岸,一對灰鴿,正在彼此梳理緒亂的羽毛,那一種默契,齊寰那男娃若在,也會和眼前的女娃如此吧。

長嘆一聲:“天地之間,大千世界,你付出了,就會有收穫,想來上蒼也會顧惜你的赤誠。所謂緣者份也,是存在就有相遇。女娃子心地良善,猶在人上,尚不執念,且放下他,任由他,方可享受他。”

是這樣嗎?我這是著急了,看我這滿臉的汗,滿身的疲憊,滿心的焦躁,怎地就靜不下來。

秀秀坐在河邊長椅,涼風習習,姚大師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安靜。

可以擁有天邊彩虹嗎,那絢麗成魅惑的斑斕色彩。或者是擁抱一夏的涼風,讓熾熱的心一點點鎮靜。

怎樣才能足夠和滿足,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怎樣收藏和擁有,如果你的快樂和痛苦不僅僅是為我。

學著放手,就是擁有。

我的祈禱在你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開始。

遠處,韓強貝依和小晴輕輕走近。小晴叫她:“秀秀,你沒事吧?”秀秀回頭,展露一臉的笑意,如同六月荷花開在明媚的陽光下。

韓強說:“想通什麼了?”

“說來聽聽——”貝依欣賞的目光,就沒離開秀秀的眼眸。

秀秀一笑:“忽然覺得,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有陽光明媚,也有風雨雷電。我只有這些能量,就發這些熱吧。小晴,你餓嗎?,我請你們吃飯,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