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小姐還在生氣?”他似笑非笑。

“你帶我來這兒幹麼?”

“看看風景,心情會好一些。而且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嗎?你從來沒在天氣晴朗的時候上來過101,今天天氣很不錯,不是嗎?”

天色確實晴朗,萬里無雲,金光閃耀下的臺北市,格外動人心絃,尤其遠處那一彎溫柔地環抱著臺北盆地的淡水河,更是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燕姬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壓下感動的情緒。

“天氣好又怎樣?我要上來看風景,也不會想跟你一起來!”

“我知道,你想跟許文彥一起來。”他不介意她的挑釁,一派雲淡風輕。“只可惜他總是沒空陪你。”

淡淡一句話,不著痕跡地剜過燕姬的心房。她咬牙切齒。

這男人!從初次見到他,她就預感這人並不好惹,是個麻煩人物,果然如此!

她真不明白,他當她老爸的特助、替老爸處理公務就算了,為什麼連她的事都要攬過來管?

偏偏她不爭氣,三番兩次反抗,最後總是臣服於他。

燕姬別過頭,暗恨自己。

彷彿看透了她的懊惱,他短促一笑,轉過她身子,一手撐著玻璃牆,將她纖細的嬌軀圈在自己勢力範圍內。

“你想幹麼?”她擰眉。

他凝視她,若有似無地微笑。“你知道嗎?其實去找許文彥的人是我。”

“是你?”

“奉董事長之命,我去送支票給他。”

“你送支票給他”燕姬驚愕,難怪文彥會那麼憤慨了。她氣得磨牙。“你憑什麼這麼做?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說了啊,我是奉董事長之命。”他將責任推得乾淨。

她氣怔。

“不過他還算有骨氣,”他補充一句。“最後還是拒收了那張支票。”

“廢話!”她冷啐,對男友的人格她可是很信任的。“文彥才不是那種攀權附貴的男人,你們太看輕他了。”

“哦?”他深邃的黑眸閃著光。“或許他只是放長線釣大魚,你要知道,他如果現在收了支票,以後可就釣不到你這個豪門公主了。”

“他不是那種人!”她很堅持。

他對她豐盈的自信似乎有些訝異,收回撐牆的手,若有所思地揉著俊挺的下巴。

近距離的威脅撤去,她偷偷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挺好奇的,江燕姬。”他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問:“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怎麼會認識一個靠替人畫畫維生的窮小子?”

“我沒必要告訴你。”她跩得很。

“你不說也行,我只是好奇。”

可惡!他是故意擺出這副滿不在乎的神態來氣她的吧?這很明顯是激將法。

但是,雖然明知是激將法,也暗自警告自己別上當,燕姬仍是抑不住心直口快的性格。

“你不想聽,我就偏偏要告訴你。”她像小女孩般彆扭。“我會認識文彥,是因為他替我畫了一幅畫。”

“他替你畫畫?”

“嗯。”她點頭,白他一眼,然後轉過雅緻的容顏,俯望窗外的眼因回憶而迷濛。“我大學剛畢業那一年,心情很不好,有天去淡水河畔散步,他剛好也在那邊擺攤,趁我沒注意,偷偷替我畫了幅畫……”

“讓我猜猜。”楊恩典以一個手勢阻止她繼續說故事,逕自介面。“你發現了以後很生氣,罵他色狼,說他侵犯了你的隱私權,你要他把畫賣給你,他卻說這是非賣品,不肯出讓。”

“才不是這樣呢!”明眸轉回來瞠視他。“我才不是你想像中那種沒風度的女人,我才沒生氣呢。”說到這兒,燕姬的嗓音忽然變小了,兩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