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與執著,看著異常嚇人。

他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汗水像下雨似的,衣服溼透了貼在身上,可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揮刀,好像啥都忘了,心裡就一個念頭,得活下去,把眼前的敵人全部殺光。

他眼睛都模糊了,只看見敵人的影子晃來晃去,跟鬼似的。胳膊都麻了,沒知覺了,可他靠著那股頑強的勁兒,機械地揮刀,就跟被一股神秘力量推著似的。

“天志醒醒,敵人都被咱們殺光了!”許鐵頭用力拉了拉殺紅了眼的尹天志,大聲喊道。那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穿過尹天志迷糊的腦袋,把他從那瘋狂的狀態中喚醒了。

尹天志停下刀,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他深吸一口氣,好像要把戰場上的血腥與恐懼都吸進肚子裡似的,然後慢慢坐到地上。

他身子累得不行了,跟力氣被抽乾了似的,渾身肌肉痠痛,骨頭也疼,可心裡卻莫名地輕鬆了。

這時候尹天志才發現,自己渾身是血,血都幹了,粘在身上,一股刺鼻的腥味。身上被血染紅了,臉上也有擦不乾淨的血漬,就跟從地獄回來的惡鬼似的,看著挺嚇人。

尹天志看著身上的血,心裡直發毛。他都不知道這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受傷流的,那血漬就跟死亡的記號似的,讓他深深感受到戰爭的殘酷無情。

許鐵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寬厚溫暖,說:“兄弟,幹得不錯。不過咱們得趕緊看看傷得怎麼樣了。”尹天志微微點頭,眼神裡透著疲憊與感激。倆人就慢慢仔細地檢查傷口,動作輕柔得很,跟擺弄易碎的寶貝似的。

過了一會兒,倆人高興地笑了,尹天志就肩膀那兒有個小傷口,還滲著血,不過沒啥大礙。許鐵頭一點傷都沒有,就跟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似的。許鐵頭熟練地給尹天志包紮好傷口,倆人就坐在地上歇著了,享受這片刻的安靜與平和,感覺這一會兒的安寧在戰場上太珍貴了。

倆人剛坐一會兒,新的命令就來了——清理戰場。尹天志和許鐵頭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來。戰場上到處是屍體,血腥味兒飄散在空中,跟人間地獄似的。

他們開始一具具地檢查屍體,動作沉重緩慢,每次翻動屍體,就跟揭開一段悲慘的往事似的,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

許鐵頭動作挺熟練,也挺快,好像這種事兒經歷得多了,眼神裡透著麻木與無奈,好像對這殘酷的場景都習以為常。

尹天志拿著長刀,小心翼翼地翻動每具屍體,眼神裡透著不忍與難過,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每次觸碰屍體,都能感覺到生命是多麼脆弱,說沒就沒了。許鐵頭揹著個大布袋,把找到的武器和值錢的東西放進去,布袋越來越沉。

戰場上的景象太可怕了,屍體有的缺胳膊少腿,內臟都流出來了,慘不忍睹;有的燒得黑乎乎的,一股臭味,聞著就想吐。血把地都染紅了,跟泥混在一起,成了暗紅色,就跟大地在哭泣,流的是血淚似的。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兒和腐臭味兒,聞著喘不上氣,每吸一口氣都難受得想要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