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這次便也下意識當成了夢境。

她嘟囔著回應:“日吉……”

“福山。”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迷迷濛濛間,一隻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被吵醒,過後被那真實的觸感嚇到,驚懼地瞪大眼,一下子清醒過來。

尖叫被捂在了嘴裡,對方連連說了好幾聲‘是我’,待看清來人的臉時,她才安靜下來。

半夜突然出現在她房裡的人正是日吉若,把燈開啟,福山玲看著他正流血的手肘和膝蓋,準備好的惡言惡語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堅持了三個多月,每天都來找她,不管她是冷臉不見,還是從不回應,他都沒有一天放棄過。

今天為了爬進來找她說清楚,甚至掉下去擦傷手肘和膝蓋,她記得他說過,運動員最重要的就是保養,他想一直打網球,所以會好好保護自己。可現在傷口流血,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兩個人面對面在地板上坐下,聊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是她哭著問,“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會樂器,學習一般,長的也不美,什麼都一般,你何必這樣……”

那些吸引人的一切都是那朵花賦予她的。

他好半晌沒有說話,她以為他想清楚了,誰知他卻突然開口。

“你會不會樂器無所謂,長得好不好看無所謂,學習優不優秀無所謂,我不在乎。”

“和我一起找幽靈的時候你最可愛,和我聊天扯東扯西的時候你最可愛,走在路邊被玩偶吸引的時候你最可愛,大口吃面大口喝湯的時候你最可愛,在路燈下拉著我跑的時候你最可愛,用手框住星星說要送給我的時候你最可愛,打魂鬥羅贏了我時哈哈大笑的你最可愛……”

“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覺得你最可愛,而等我冷靜下來以後……還是覺得你最可愛。”

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面無表情,可是眼神卻真摯無比。

福山玲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她的眼淚終於止住,腫著眼睛,她道:“橋本有希子的死,其實並不簡單……”

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從那盆花開始,到她回日本結束。原本以為他會震驚或者不可置信,誰知聽完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雖然都是錯的,但至少有一點——它讓我們遇見並相識,我很感激。”

確認他沒有其他想說的,福山玲一股腦把自己心裡的恐懼說了出來。

日吉若靠近她,笨拙又輕柔地將她抱進懷裡。

“不會死的,不會的。你和橋本不一樣,她貪心不足,你心存善意,也沒有害人,如果想要吸引我的目光也是錯的話,那我回答我願意被你這樣‘算計’,它應該就沒有什麼好仲裁的了吧?”

他輕聲安撫,“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那家寵物店,把那盆花還給老闆,不用怕,會沒事的。”

福山玲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兩人牽著手站起來,福山玲帶他走到壁櫥前,開啟門一看——

壁櫥裡卻空無一物。

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每個角落都沒有,那盆花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福山玲呆怔,日吉若又是好一陣安撫。

窗外,一顆閃亮的流星轉瞬即逝。

……

寵物店裡。

“啊啦,好像被當成壞人了……”

雲餃懶懶地倚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是一盆已經枯萎的花。

“這麼珍貴的品種……真可惜。”

小胖和阿徹打鬧著奔過來,“雲餃,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啊?”

“現在就走吧。”

她笑著起身,提起腳邊的一個皮箱子,“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