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盡之時,天上那股神性的氣息愈發動盪,似乎陷入了一股不平靜的波動。

而趙錢孫和沈無名也顯露身形,比較狼狽的,居然是趙錢孫這位老前輩。

此時全身衣袍破碎,如龍蟒盤踞的肌肉之上,崩開出了一條條如同蛛網般的裂紋。

鮮血緩緩滴落,砸在地上,幾乎都快要砸出幾個大坑,看上去極為悽慘。

倒是他手中的打虎鞭,此時依舊閃爍著金光,似乎並沒有被神性所壓制。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沈無名,這傢伙全身都已經籠罩在了燭龍甲之中。

甲冑的表面居然沒有絲毫破損,反而被燭龍之眼的神光給籠罩著。

僅僅沾了些許灰塵。

“神又如何,不過如此?”

沈無名哈哈大笑,眼中滿是嘲諷之意,讓天穹之上的狼神眼神愈發銳利。

狼神依舊沒有說話,但虛空中的意念,卻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的清楚明白。

“你們都得死。”

這一股意念攜帶著讓人幾乎能夠直觀感受到的憤怒,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

……

太學之中。

“真以為我儒家無人否?世界之外的邪神,也敢傷我儒家弟子?”

青衣文人站在天之木鐸前方,眸光陰沉如一潭寒潭古井,發出一道讓人骨頭髮麻的陰冷。

太學主也同樣神情冷淡到了極點,輕輕撫摸著天之木鐸上方的古樸紋路。

“看來我們這三個老傢伙,還是沒有太多震懾力,讓人敢對我儒家的讀書種子下手。”

“老虎不發威,還真以為咱們這三隻病貓,連小輩都庇護不了了嗎?”

太學主喃喃自語,拍了拍天之木鐸,“這一趟,咱們倆誰過去?”

“我去。”

青衣文人果斷回答道,“區區一條狼狗,也敢四處咬人,都他媽忘了我了是吧?”

“真以為老子這麼好欺負,當年就把他揍過,現在還是不知道好歹。”

說話間,青衣文人就已經雙手結印,掌心之中,一道神光打向了天之木鐸。

天之木鐸散發著一陣陣青芒,緩緩收縮,最終化作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鈴。

落在青衣文人的手上。

“老夫去也。”

青衣文人說完,就破開空間,正打算邁入混沌之中,韓昌黎卻落在了此處。

“且慢!”

韓昌黎急急忙忙道,“這件事情,陛下已經知道了,她說她去處理。”

“剛才已經跟我保證過,絕對不會讓沈無名出事的,咱們先等一等。”

太學主沉默不言。

青衣文人冷笑連連,“我儒家的弟子,還用不到朝廷來保護,我自有手段!”

說完之後,他不管不顧踏入混沌亂流,氣得韓昌黎在原地不斷跺腳。

“你咋也不攔著?”韓昌黎不滿地看向太學主,“這傢伙去了,事情肯定會搞大的。”

“搞大就搞大唄!”

太學主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些年,已經太多人忘記了我們儒家的存在。”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麻子跑這一趟,就當是給大家提醒提醒。”

“我儒家不是好惹的,我儒家的讀書人,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