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時候眉頭總是皺在一起,而轉過頭又笑容可鞠地面對客人。另外一個叫Nancy,她跟我年齡差不多,彷彿經驗僅次於皺眉頭的Sunny。她們兩個負責將客人帶到座位上,安頓妥當,然後到需要的桌子上替客人上菜和點菜。我的工作是將茶壺裡泡上茶,端給客人,再到客人已經走掉了的桌子上撤住一次性塑膠桌布的四個腳收走用過的碗盤刀叉,然後飛跑著送進廚房。

這裡的翻檯速度可以用驚人來形容,不僅工作人員每個人都是一路小跑著以極限的速度做所有的事情。客人們的吃飯時間也大多有限,很少能有坐下來翻著報紙細嚼慢嚥的。我也很快被這種狀所態感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所做的事情上。

但是事非所願,飯店裡每個人的“江湖輩分”都比我大,所以隨便一個人的一句話都是給我的令牌;我必須立刻執行。剛把碗盤送給洗碗的阿姨;Bob就在叫“Joyce快把31號臺收了。” 我風風火火地衝出去,大姐Sunny在旁邊嚷“為什麼這裡還沒有茶水?”我在考慮要先到茶還是先收桌的時候Nancy跑過來說“裡面(廚房)有菜。”旁邊的客人也極不耐煩地催促說他的杯子裡沒有了冰水。這時Bob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過來氣急敗壞地大聲呵斥,“快點,快點,Move,Move!”然後虎著臉衝到別的地方去了。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彆著急,慢慢來,你去拿茶水我來收拾桌子。”我扭過頭去,Tommy的一張掛著汗水的大紅臉在衝我笑。

這種瘋狂的狀態從12點一直持續到一點半,兩點的時候人開始慢慢少了下來。每個人看上去神經鬆弛了許多,Sunny在吧檯裡面邊洗水壺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Bob聊天。Nancy招呼著場子裡零零散散的客人,不時地跑進廚房跟師傅們打趣幾句,然後笑紅了臉出來。我被Bob指揮著進廚房拿來一個長方形的大塑膠盆,收滿一盆的碗盤;兩手端著兩邊,用盆骨頂住底部,快速送進廚房。

不記得往廚房送過幾盆碗碟;中午吃飯的時候;雙手已經軟到連筷子也拿不起來了。Bob第一次露出笑容問:“累嗎?”“有點。”旁邊的Nancy說,“前幾天都受不了,習慣了就會好的。” “Nancy現在天天做,早都不會覺得累了。”Tommy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一個大碗坐到了我對面。我本想找機會對他說聲謝謝,畢竟他是今天唯一一個出手幫助我的人。他好象一副絲毫沒有記在心上的樣子在跟師傅們說笑。我便放棄了。

這是我們剛剛相識時的情景。附在日記的扉頁還有一首英文詩:

Heart Rain

Crystal。。。

it's rain drop

supposed to be gentle

hard enough to knock the door

ring the bell

only for the people

who believes。。。truly

understand or not

what they try to tell

after tr*elling from

three thousand miles

found out

three thousand reasons

not drop

Sleep for beauty;

Eat for blood iron;

Study for future;

Work for liv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