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也是一窮二白,知之甚少。想和當代的大儒們拼經史典籍造詣純屬班門弄斧,只會自取其辱。

而且當代大儒們的學問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文學、史學、藝術方面並不落後,只是在哲學思想上有些停滯不前。沒必要完全推翻,透過實踐和不停的爭論、討論,完全有可能自愈。

“……不知陛下所說的老師、生員從何而來?教材又是哪些典籍?”

葉向高對兼管大學並不牴觸,與後世不同,明代的官員還是很重視做學問的。雖然身為內閣首輔,但書院的山長並不辱沒身份,相反還有提高。

可開辦一所書院或者大學,光官職高沒用,請不來名聲顯赫的大儒坐鎮,就吸引不到求學若渴的生員,到時候只有小貓三兩隻,那豈不成了大笑話。

“朕將十王府北側的院落撥付與你,再從國子監、翰林院調派幾位飽讀詩書之輩協助,先把學堂、學舍、吃住等事安排好,生員老師自然會去報道。教材也不用操心,朕已經讓文書房和道經廠加緊刻印了,誤不了事。”

洪濤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提前告知生員和老師的來歷。等葉向高把大學準備妥當,風聲散播出去了,再想脫身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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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壓根兒就沒有老師和生員!也不對,不能說沒有,而是不具備傳統書院中老師和學生的資格。

大學的老師都是各行各業裡的技術大拿,比如徐光啟、王徵、李之藻、李天經、高寶、熊三拔,再加上陸軍、海軍中理論基礎比較強的參謀。

生員則來自各行各業的技術員和中層軍官,他們光靠實踐已經無法快速提高,必須沉下心來補充一些理論知識,然後再回到工作崗位,在不斷的實踐當中逐步理解、消化所掌握的理論,昇華到更高層次。

教材嘛,除了這些年各行各業總結出來的理論精華,主要還是洪濤自己根據記憶編寫的邏輯學、高等數學、微積分、解析幾何、立體幾何和化學、物理課程。

邏輯學是訓練獨立思考能力的,屬於理科的基礎,當所要研究的事物複雜到一定程度時,光靠實踐總結已經無法前進了,這時候就需要高等數學來作為工具,而學習高等數學,就必須掌握邏輯學。

古人能不能學習這些課程呢?洪濤是很肯定的,只要打好了基礎,古人並不比現代人智商低。但有多少人能在掌握這些課程之後再自行拓展、昇華到更高的檔次,目前還真沒法估算。

即便有海戶司和陸續開辦的新學做為基礎教育,每年的畢業生也超不過幾千人,從這幾千人中再挑選一部分佼佼者進入大學繼續深造,估計也就百人左右。

想靠這麼點學生基數,培養出具備天才且巧好經過了相關培訓的發明家、科學家,機率與買彩票差不了多少。

好在洪濤並不急著出人才,他還有很多年可以等。十年之內的大學,只是在培養具備一定專業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的工程師,偏重實用,並不以理論研究為主。

於此同時,大學教育也是在悄悄挖科舉制度的根子,賦予新學一條上升通道,進而吸引更多學生。什時候大學的規模能和科舉制度並駕齊驅了,才有可能迸發出幾個天才。

而再過三十年,自己也只有六七十歲,算剛剛過了青春期。屆時至少又熬走了兩代科舉型官員,內部壓力會小很多。總體上講大環境會越來越好,還是很值得期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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