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人呢?人呢!”

“回總制大人的話都戰死沙場了”

竇廷熹臉上憤怒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整個人似乎怔在了原地。

他這才意識到他剛才問了一句多麼蠢的問題。

“坐吧”

他喉嚨沙啞了。

此時這位總制大人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強硬,垂垂老矣的雙眸,寫滿了滄桑。

不能再死人了。

他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文書,傳兩道總督公文,第一道,江北官員能捐錢糧者,有賞。監獄中能夠捐獻一萬兩者,減緩刑罰,五萬兩者,減少刑期一半,十萬兩者,活罪出獄,死罪可免,死刑家人如有能獻五十萬兩者,家人官府養之。”

“大人”

“照本官說的做。”

“這樣大的事,大人是否要與巡撫,布政使等諸位大人商議過後再施行?”

竇廷熹很不滿眼前這位官員的“不懂事”。

“總督總理一省軍政,大人難道不知道嗎?”

“是”

“第二道。”

竇廷熹表情陰沉,很不情願地嚥下一口氣。

“請熊歸帆到總督府來。”

熊歸帆府上。

“老爺!老爺!”

一位小廝飛快地跑進花園裡,來到一位一襲白衣的公子面前,氣喘吁吁。

,!

公子面板白皙,一襲白衣襯得他愈發氣質出塵,身材高挑健碩,美玉英氣,誠然是戲文上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樣的容貌,分明就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人,誰也不敢想他不僅精通文墨,還能在烏騅馬上將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風。

此人便是青蓮幫大幫主,熊歸帆。

雖然都叫他老爺,但他今年也才不過二十八歲而已。

“怎麼啦,氣喘吁吁的。”

熊歸帆拿著剪刀,認真地修剪著他精心伺候的幾株盆栽。

“官府來信了,總督府的”

“哦?寫的什麼?”

“說是請您明日去總督府喝茶。”

熊歸帆聽言,嘴角不禁上揚起來。

“如何,舜欽,我說的不錯吧?”

一旁站著的幕僚姚舜卿接過他手裡的剪刀,陪笑道:“萬事都不出幫主所料,竇廷熹果然找您借糧了。不知幫主您作何打算?”

“自然是要去了。”

熊歸帆拿起毛巾擦著汗,說道。

“我要的就是他竇廷熹來找我借糧,這樣,他們的命脈可就掌握在咱們手裡了。”

“蔡慈那邊兒”

“冢中枯骨罷了,不必管他。念在這些年他巴結我巴結的殷勤,明兒竇廷熹問起我劫糧的事兒,我不供出他來便是了。你知道我在汴京的哥哥給我來信,告訴我什麼嗎?”

“什麼?”

“京城已經死了兩個皇子了!你猜猜都是誰?”

姚舜卿陪笑道:“這在下可猜不出來。”

熊歸帆惋惜道。

“一個八爺,突然瘋了,接著一場大火把王府燒成了灰燼,聽說連八夜的屍首也找不到了,還有一個”

熊歸帆伸出了兩個手指。

姚舜卿詫異道:“華親王”

“硬生生被太子和禮親王給逼死的!這件事就卡在了汴京,層層封鎖,地方上誰也不知道。”

“這麼說,華親王一黨算是倒臺了?”

“所以我說,那個蔡慈不過是冢中枯骨,蹦躂不了多久了。咱們現在,要將十二分的火力都對準竇廷熹,接著這個借糧的機會,要挾官府給咱們辦事,江北就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