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就不能清靜一會兒嗎?

剛剛是小點兒,現在是大哥,那等會兒呢?

該不會連二哥、三哥,他們都跑上來了吧?

這樣的想法剛落,才剛剛逃離被壓壞命運的樓梯又開始出現了幾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我的天啊!

仰首望天,西門落花閉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氣,好平息心中不斷竄起的怒氣。

今兒個,可是她決心要當大家閨秀的日子,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否則今日那一整天的“悶”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落花妹子!”那一聲聲震天價響的呼喚,掩去風聲,連街上的雜鬧都蓋過去了。

忍住,不能生氣,生氣一切就都毀了。

心中的怒氣正快速的醞釀,西門落花不斷的深呼吸,就怕那怒火一旦爆發,這幾日的辛苦就全毀於一旦。

“眾位兄長有什麼事嗎?”

環視著眼前這三個虎背熊腰的兄長,她試圖勾起一抹溫婉的笑容,輕聲細語地問道。

即使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三位兄長的眼中卻快速地堆積起惶恐的警戒,沒有人敢應聲。

“大哥!”她將視線掃往最先上來的那一個,要他開口的意味十足明顯。

“是、是……”

可以想見一個粗壯的大男人在面對一個纖細的小女人,但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話來的模樣嗎?

現在就是這種滑稽可笑的情況呵!

西門落花又嘆了口氣,再閉了閉眼,捺著最後的耐性,原本溫婉的聲調此刻更夾雜著一絲濃濃的警告。

“三位兄長們,妹子奉勸你們最好有話快說,否則……”話中的警告意味幾乎是不言可喻的。

因為這段話說到最後,幾乎已經可以感覺得出她正緊咬著牙根,足以清楚的讓眾人知道她的不悅。

“呃,其實是天靈公子想來同你賭一把。”

“他想來同我賭,我就要同他賭嗎?”不悅地挑起柳眉,西門落花的雙手原要環胸,可又忽然想到現在自己是大家閨秀,所以有點不自然的又將手放下。

“落花……”雖說家裡開的是賭場,可是偏偏他們這幾個兄弟,沒人能繼承他爹那手出神入化的賭技。

一時做做樣子、壓壓場面或許還行,可若是碰著賭得精的客人,只怕還是得請他這個妹子出馬才行。

可是平時好說話的落花最近不知怎地,彷彿像是吞了火藥似的,見啥都不順狠。

“別喊,我說不去就不去!”她冷聲拒絕了兄長們那祈求的眼神,甚至還將頭給偏到一旁去,就是不許自己有丁點的心軟。

“可是不去怎麼成?”向來較為沉不住氣的三哥西門勇,一聽到妹妹的話,立時衝口而出。

“怎麼不成?”西門落花睨著他反問,語氣中的不以為然盡露。“大不了咱們賭坊關門不做生意罷了。”

“妹子說的是沒錯啦,賭坊是可以關門不做生意,可做不做生意卻不是現下最大的問題。”

聞言,她的視線掃向二哥,瞪著他那幾乎多上自己兩倍有餘的魁梧身材,氣勢絲毫不輸人的問:“那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西門義的眸子略略一掃,就到了縮著頭、整個人明顯矮了一截的西門忠身上。“如果你不出面擺平那個自視甚高的天靈公子,那咱們大哥可就要去天靈家當上一年的僕傭了。”

“你們……”火氣竄到最高點,憤怒的眼神像是箭矢一般疾射而出,筆直的環掃著面前的三名大漢。

“小妹……”西門忠試著解釋自己為啥會闖禍,可是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眼前哪裡還有落花那抹雪白身影的存在?!

三兄弟面面相覷了會兒,連忙急著又咚咚咚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