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難題了會這樣逃離躲避,只要能想得到的地方甚至無一特例。

人啊,總是罪孽太多,有些擺在明面上的禍,不僅犯下了後知後覺,更有如我甚者還會可笑地抹平了之呢。

我真的好想譴責自己,可沒完沒了的窮舉,便不知該從何發起。回過頭來,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好不到哪裡去,還一個勁兒的數落他人,世間斷然不能有這種無法無情的道理。

不過以現在來看,想要找補起來還不算晚,那麼安慰眼前人便成了當下重點。

“對不起啊,我說得太多了,其中也有很多錯的,你就權當我是思想淺薄。”

女人慢慢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盯著我:“不不不,你說得很對。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思維也沒這麼開闊過,所以這種見解確實挺好的。”

“可是你哭了,為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醒悟了,也可能是後悔吧。反正是因為你,我才明白了這麼多,所以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好吧。”

“好。”

“.……”

燈亮太久了,漸漸地微弱,小小的房間裡,生出良久的沉默。

末了她說:“睡吧約翰,很晚了。”

為難的我:“好的,不過還有空位,你要不要……”

女人緩慢的搖頭動作,看上去像死物一點也不鮮活,隨後便低下身軀在床邊趴著。

再瞧瞧我,躺床上輾轉反側,因為不斷地在腦子裡,對比同樣叫格蕾絲的兩者。怎麼她們一個搖頭是這樣的,另一個卻是如撥浪鼓樣跳脫。

強行緊閉雙眼,可人雜念太多,又怎麼能睡著呢。不知不覺,窗外的遠方泛起灰色,竟然這麼快就要天亮了。

但身邊的人一動不動,我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既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

就這樣,捱到天色大亮。格蕾絲突然身子一震,引得床鋪移位的吱扭一聲響。

“你醒了,睡得咋樣啊?”

“還好,很踏實。”

“真的嗎?我看剛才的動靜,以為你是被噩夢驚醒了呢。”

“當然了呀,做夢才說明睡得實,而且這也可以算得上,我出來生活後的第一次。”

這話用不著深思,一來她騙我沒必要也沒意思,二來在這種詭異的地方,確實只在有人陪著的情況下才能睡得實。

“那我們早點走吧,天已經亮很久了。”

“不吃飯嗎?路上那麼遠,肯定會餓的。”

“不吃不吃,我在家都不吃。”

女人點點頭,束緊腰間的鬆散,快步跟上我到走廊裡邊。

我隨意一瞥眼,看到其小腹處鼓鼓囊囊,想來應該是她昨晚就提早備好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