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前給手賬店帶來的麻煩深感抱歉,從此不再幹擾手賬店的經營,有多遠滾多遠。”

他說話,下屬們就附和,主打一個不冷場。

老郭將一大堆禮物奉上,說是賠償和心意。

於不晚沒要,擔心對方害自己。

“你們怎麼突然改變態度?”

“您今晚就會知道答案。”

老郭固執將禮物放在門邊,帶人離開。

於不晚忐忑,擔心這是開發商搞的詭計。

又隱隱期待起來,難道這是唐禧努力帶來的好訊息?

於不晚給她打了個電話,得到否定答案。

當晚。

曲江宴帶著個公文包登門。

今晚是他今年來最高興的一晚,嘴角壓了又壓,有點欠揍。

他從包裡掏出幾份檔案,說話不拐彎抹角。

“伯母,這是關於手賬店那塊地的使用權,可以籤給您經營,租賃期為40年,期滿會自動續約。”

“您可以看清楚再考慮是否籤,如有不懂的地方,您可以聯絡這位律師,他會給您詳細解答。”

他將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曲起的指骨有些泛白。

“從此以後,沒人會干擾您經營手賬店。”

他目光溫和謙遜,跟於不晚對視兩秒。

於不晚眼睛不小,不近距離看會誤以為雙眼皮。

唐妙跟她長得很像。

至於唐禧,身上有幾分於不晚的童真氣質。

於不晚真的很心動。

以唐家現在的經濟條件,不是不能租賃更好的店面做手賬店。

只是屹立在小學斜對面的手賬店,對她有重要意義。

那是她結婚後,唐鈔為她盤下的店面。

那個店面,圓了她缺失的童真。

也是許多學生的童年回憶。

更重要的是——

手賬店裡有她小女兒生活的軌跡。

她至今記得,小女兒在斜對面的小學讀書,中午放學後會待在店裡吃飯午睡,可愛又聰明乖巧。

可她的小女兒永遠停留在12歲。

連屍體都找不到!

11年前,為了兌現諾言,為了保密,唐家抹除了家裡一切關於小女兒的痕跡。

就這樣,唐禧完完全全取代唐家小女兒的位置,平安長成現在水靈靈的模樣。

於不晚覺得自己對得起當年那個承諾。

她知道曲江宴傷害過唐禧,不該對他有好臉色,應該讓他滾遠點。

可要想保住唯一的念想,就得接受曲江宴的好意。

她偷偷看了眼下午趕回家的唐禧。

幸好,沒有露出消極的情緒。

曲江宴乘勝追擊,掏出一份公家蓋章的民調報告書,填平準婆婆心底深處的疙瘩。

“您放心,我已經託朋友打點好,手賬店永遠不會列入拆遷範圍。”

理由簡單又不簡單。

“手賬店門口那顆兩百多歲的灑金碧桃,是那條街的重要標誌物。如果強拆手賬店,必然會傷到灑金碧桃的根。”

永不拆遷四個字,對於不晚來說,如久旱逢甘露。

她緊緊拿著幾份檔案,看向唐禧,目露渴望。

似乎在說:可以接受這份幫助嗎?

唐家所有人都清楚,曲江宴的根本動機。

現在出力幫唐家保住手賬店,還一併解決了後顧之憂。

自然是想討唐禧的歡心。

唐禧不想讓母親失望,笑著點點頭。

壓在心頭的石塊被撤掉,於不晚眼角溼潤,久久不能言語。

唐禧望向曲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