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出血了才勉強盤腿而坐。通靈人並不在意這些事,他像是在唸經,但我的確能挺明白。

“松、靜、定、慧,人就如同山,你放開雜念吧,感受你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我說很難理解,是要教我修煉什麼麼?他笑了一聲:“這是禪功,人坐禪佛講經,什麼時候聽懂了,禪就坐夠了。”

這也太難理解了,而且這樣坐著腿不麻才怪,說不定還會血氣不暢,導致下肢癱瘓。

不過也只能聽他的話了,我就開始了所謂的坐禪,渾身依舊痛得厲害。通靈人起身,在門邊眺望遠山,他沒有理會我。

我很難入定,坐著太痛,而且很不爽,感覺渾身都發癢。通靈人沒有回頭,只是笑:“他們連萬里朝拜都做得來,你卻連坐都坐不好。”

我頓時尷尬,堅決不動彈了,我就是一座山。

這種枯坐簡直琢磨人,我都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感覺頭都要暈了,可依舊不敢動,汗也流了一遍又一遍,我從未想過坐禪這麼辛苦。

通靈人沒有坐禪了,他像普通人一樣坐在門邊看著遠方發呆。我有點體力不支了,通靈人終於開口了:“深、長、細、均,這是呼吸之法,繼續坐吧,什麼時候精神了就可以了。”

還要坐?我都要崩潰了。但他的每一話我都得聽,忙控制呼吸,為了養傷,拼了。

這種時候神奇的事發生了,一旦呼吸穩了,連心態都穩了,我依舊很疲憊,但感受到了另一種氣。通靈人笑語:“你們漢人也有坐禪,不過是叫做坐樁功,道理是一樣啊,你不能領悟嗎?”

我沒說話,這個的確類似於坐樁,我的師父以前教過我,但沒有深入瞭解,我只知道需要放鬆全身,也就是所謂的以氣御力,修復身體機能。

但不可能有那麼玄妙的,我現在也唯有一試。再一次沉寂起來,通靈人也沒再說一句話,任由我枯坐死禪。

這一刻,我彷彿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屋子裡只有我一人臉色平靜地坐著。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坐了整整一天。我驚訝地起身,並沒有想象中的痠痛,反而精神飽滿,跟睡了一個好覺似的。

通靈人依舊坐在門口,四周都是黑暗的,但他似乎依舊能看清遠處的山。

我十分歡喜,感覺身體恢復了幾絲活力。通靈人淡笑:“照你們漢人的說法,你有內力了。”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不過依舊喜悅,連聲道謝。他並不在意:“你自醫吧,佛祖開始講完經了,坐禪人需自行領悟。”

我躬身道謝,他依舊平淡。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幾乎天天坐禪,有種漸入佳境的感覺。難怪和尚喜歡打坐,原來打坐一旦放鬆身心,那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中國功夫的坐樁功也是同理,活血絡氣,固本培元大概如此。

但我也清楚,如果不是在這高原山峰上受到了大自然和朝拜者的莫名觸動,以我的心態肯定無法坐禪,連大師兄都無法坐禪,他可是時常發瘋的。

如此又是一月,我神采奕奕,但依舊傷痕累累。雖說氣血十足了,但畢竟還沒有神奇到療傷。

通靈人依舊不言不語,我說我已經懂得坐禪了,他點頭:“精全不思欲、飽全不思食、神全不思睡,連坐三天,若覺逝水無痕即可。”

這是要我絕食?我心頭有點虛,但還是做了,通靈人並不多言,看我坐禪了再無一言。

我就連續坐了三天,這下就悲劇了,餓得肚子咕咕叫,人也焉了,這玩意兒不是人做的。貞場圍圾。

通靈人讓我吃飽了繼續,無慾無求,神入大海。我只得繼續,一個月幾乎都是坐過去的,沒死真是奇蹟了。

到最後我覺得自己昏昏沉沉了,但沒醒,依舊死坐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