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她的眼神專注而平靜,彷彿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她和手中的毛線,以及鍋裡慢慢燉煮的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鍋裡的湯開始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香氣,牛骨和牛雜的精華完全融入了湯中,每一滴都充滿了滋味。感覺燉煮的時候差不多了,葉宵放下手中的毛線,站起身來,輕輕地揭開鍋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她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湯,牛雜和蘿蔔在乳白色的湯汁裡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牛雜被切成了均勻的小塊,有的還帶著點兒筋頭,有的則是軟嫩的肉塊,它們在湯汁中吸飽了滋味,看起來飽滿有食慾。

蘿蔔則是切成了大塊,經過長時間的燉煮,已經變得透明,幾乎要融化在湯裡。它們吸收了牛雜的鮮美,同時又中和了肉的油膩,讓人看著就覺得清爽。

葉宵把在外面劈柴的莊然喊回來喝湯,又從櫥櫃裡拿了兩個深斗笠碗,每人裝了滿滿一碗。

莊然給湯里加了一些鹽就開動了,而葉宵的口味偏重,她要給自己調製一碗蘸料。

上次吃烤兔烘的辣椒粉末還有一些,她把烘乾烤糊的辣椒末裝到小碗裡,又加了些鹽、味精、白砂糖還有一把炒香的白芝麻,淋上一點點的熱油,又從鍋裡舀了一點湯,攪拌成糊漿後就是一碗香噴噴的蘸碟。煮好的牛雜蘸上去香辣開胃,簡直像是被注入靈魂!再抱著碗一口熱乎乎的湯喝下去,味道太讚了。

今天的午飯沒有做主食,葉宵和莊然輪流喝了點湯吃了些牛雜和蘿蔔就作罷。剩下的牛雜湯原封不動的繼續在鍋裡用小火煨著,什麼時候餓了隨時都可以吃一點。

下午的時候沈梨睡醒了,葉宵用蜂蜜衝了一杯溫水喂她喝,可能是睡飽了的原因,她看起來精神好了一些。

“在煮什麼這麼香?是野牛肉嗎?”沈梨問。

“是牛雜蘿蔔湯。”

葉宵考慮到沈梨一直躺著也不舒服,就用兩個枕頭疊在一起做靠背,讓沈梨靠在炕的角落坐著。

“我給你舀一碗去。”葉宵說著就下了炕,她怕沈梨冷著,又翻出一個夾棉帶絨毛鑲邊的棉坎肩給沈梨穿上,然後就轉身去了廚房盛湯。

燉了一整天的牛雜更加軟爛,裡面的蘿蔔晶瑩剔透,幾乎入口即化。

沈梨喝了整整一碗還停不下來。

太香了~

莊然本來應該在今天一早就回家的,但是沈梨的情況讓他內心感覺到愧疚,而且最重要的是,肉太多了!!!如果他一個人搬來搬去,大概得來回折騰三趟。爬犁雖然在雪地好用,但是爬山可不行。

好在在上山前,莊然跟莊妤囑咐過:如果他兩天沒有回家,那就意味著可能遇到了不測——或許是打獵時的受傷,或許是被其他事耽擱。無論哪種情況,只要兩天過去他仍未歸來,她們就在第三天前往小屋會和。

在家中,莊妤和莊沫沫焦急地等待著哥哥的歸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夜幕的降臨,她們的擔憂也隨之增加。當兩天的時間終於過去,她們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點。第三天的曙光剛剛劃破天際,她們便急忙趕往小屋,心中充滿了對哥哥安危的擔憂。

然而,當她們推開小屋的門,眼前的情景讓她們又驚又喜——莊然正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有滋有味地吃著果乾。他看起來安然無恙,還在廚房跟葉宵有說有笑。

莊妤和莊沫沫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看到哥哥平安無恙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對他未能及時回家的也有一絲責怪。

莊然看到莊妤不悅的神情,連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回家,實在是獵了一頭千斤重的野牛,牛肉太多,我一個人帶不回去,又不想來回跑幾趟。就只好在這裡等著你們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