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葉從文冷汗直流,俞悅悅一向是個正直公道人,從不屑佔他人一絲便宜,今天怎麼會到我身上打秋風?

一定有古怪,肯定是我哪裡惹她生氣了。突然看到藺小魚還枕著自己的大腿在那酣睡不醒。

頓時就醒悟了,連忙用力扶起藺小魚,一把將她靠在車廂上,自己卻一臉討好地坐到俞悅悅身邊,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耳邊低語:

“不是我小氣,主要是這些錢我留著還有大用處,對了,這次繳納學雜費是公款報銷還是你自己掏腰包?”

“這個有區別嗎,我的錢不都是俞家給的?”

俞悅悅見葉從文終於捨得把藺小魚推開,還是挺識相的,剎那間心情大好。

“肯定有區別了,我們三個這次出來做學徒,那是為了咱們俞府的未來做投資,這錢自然得俞府出。

俞府上下幾百人,又不是你俞悅悅一個人的,每一年分紅是不是人人都有份,不可能賺了大錢全給你一個人吧?”

葉從文覺得該給這女人普及普及基本知識了。見俞悅悅悶不做聲,打鐵趁熱繼續普及道:

“你不能把你自己的錢跟俞府的錢財混為一談,現在是行情好年年有錢分你才沒察覺。

要是哪天你們俞府虧損了,要把你的錢全拿出來填補窟窿你怎麼辦?”

“俞府真走到了那一步,我拿錢出來墊補不是應該的嗎,本來我的錢就是俞府給的!”

俞悅悅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這女人怎麼一根筋呢?打個比方,今年你們俞府掙了一百個金幣,全家族成員共一百個人,每個人是不是該分一個金幣?”

“直系子孫才有資格分錢,旁支只有口糧和補貼。”

“那就是分紅!分紅的時候按人頭分錢,虧損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按人頭平攤才公平呀?

你爺爺若是隻拿你一個人的錢去填補窟窿,那就是公私不分。”

“我爺爺才不會這麼糊塗!你到底想說什麼?”

俞悅悅不開心地說道,知道這傢伙向來無利不起早,這麼長篇大論的肯定有自己的算計。

“就好比你現在拿你自己的錢———或者拿我的錢去交學雜費,那就是公私不分,是陷你爺爺於不公的糊塗做法。別人知道了會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看著葉從文那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俞悅悅忍俊不禁地笑道:

“不就怕我拿你的錢去交學雜費嗎,還扯出這麼一番歪理邪說來,你要是不肯,我自己去交就行了,小氣鬼一個!”

“講這種就太誅心了,你明知道我的錢留著有大用途的,還在故意折磨我,想不到你也變壞了。”

葉從文忿忿不平地嚷道。俞悅悅驚訝地問道:

“你那腦袋轉得比風車還快,我哪裡知道你留著那麼多錢去幹嘛?”

“就幾條小金條而已,你是見過世面的千金大小姐,哪裡用的著拿很多錢這三個字來形容嗎?以後不要這樣說了,讓別人聽了影響不好。”

葉從文想著重症還得下猛藥,否則錢在她那裡放著,若是俞悅悅神不知鬼不覺把它挪用了,回頭耍賴就算把人賠償給我那也虧大發了!

“若能天天有昨天那個收入,離我攢一千斤金條的目標就不遠了。”

俞悅悅見葉從文突然感嘆道,想到了其中的含義,頓時羞紅了臉,頭偏向一邊,假裝沒有聽懂。

“這年頭娶個媳婦不容易啊,別人也就打兩副金耳環,送一兩吊銅錢就可以了,誰讓我眼光高看上了一隻白天鵝,開口就是一千斤黃金,讓我一個窮小子去哪裡找咯。

本想勤儉節約攢一分是一分,偏偏有人不理解,還冤枉我小氣,窮人真的難呀!”

葉從文打量著俞悅悅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