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司徒許相出列道:“褚燕聚眾作亂,至今已有四載,中山、常山、趙、上黨諸郡無年不受其害。”

“先前褚燕請降,朝廷不以其卑鄙,拜為平難中郎將,使領河北諸山谷。”

“可其非但不感念朝廷恩德,反而變本加厲,侵犯河內,進逼京師。”

“臣以為,不可再放任不管了!此次當選精兵強將擊之,使其不敢再窺視我大漢社稷!”

崔烈出列道:“臣附議!”

“臣也附議!”新任司空丁宮也道。

“臣等附議。”百官齊聲道。

劉宏點點頭。

現在涼州那邊暫時無事,朝廷還是能騰得出手來收拾一個褚燕的。

“卿等有誰願意前往退敵?”

“臣舉薦宣威侯張新。”

何進沉聲道:“宣威侯久經沙場,每戰必勝。”

“今年涼州大戰,各部皆無功而返,唯宣威侯擊破金城,不僅退了叛軍,更是俘獲了韓約家眷,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宣威侯智勇雙全,可擔此任。”

許相目光一凝,正準備開口,突然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不可!”

眾人扭頭看去,是太僕朱儁。

先前朱儁為服母喪,去官回鄉,前兩個月剛剛回朝,先任將作大匠、後改少府,現在正任太僕。

朱儁急聲道:“張新黃巾降將,若令其出擊,恐與褚燕同流合汙。”

你是不是虎?這種話當著人家的面說?

百官聞言心中一驚,隨即釋然。

算了,朱儁確實就是這麼虎。

隨後百官將視線都投到了張新身上。

張新垮起個批臉。

劉宏好奇的看著他,想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朱太僕可知,下官當初為何會投黃巾?”張新淡淡道。

朱儁冷哼一聲,“自然是你無君無父,不識恩義。”

“放肆。”

張讓開口道:“宣威侯是陛下親封的縣侯,朱太僕此言,可是在說陛下昏庸,竟讓無君無父,不識恩義之人列於朝堂之上麼?”

你說事兒就說事兒,別搞人參公坤。

“臣絕無此意。”朱儁連忙道。

雖然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肯定不能承認。

張新心裡默默給張讓點了個贊。

不愧是久在皇帝身邊,和黨人斗的有來有回的人。

寥寥數語,就化解了他的尷尬。

張讓給了個眼神,示意張新繼續。

張新會意,繼續說道:“下官當初之所以投黃巾,都是因為朱太僕你啊!”

朱儁一臉懵逼。

關我毛事?

百官也是一臉懵逼。

“哦?宣威侯此言何意?”何進適時的當起了捧哏。

張新看向朱儁,“據下官所知,當初太僕為縣佐吏之時,有一郡人假郡府錢百萬,還是太僕竊母繒帛,為其解對,不知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朱儁自得道。

這件事算是他起家的資本。

當時朱儁在本縣擔任書佐,同郡有個叫周規的人,被三公徵辟。

周規家貧,就找郡府借了百萬錢,作為冠幘費。

所謂冠幘費,就是用來買衣服的錢。

雒陽是京師,到處都是王公貴族,與他們打交道,自身的行頭自然不能差了。

一套高階的衣服,幾萬、甚至十幾萬、數十萬的都有。

因此,百萬冠幘費算是正常開銷。

後來郡府突然派人來催要借款,周規家貧,一時間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