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北宮。

張讓離開漁陽後,又是慢慢搖了兩個月,這才搖了回來。

“陛下!”張讓一見到劉宏,立馬下拜哭道:“奴婢苦呀!”

“怎麼?那張新虐待你了?”劉宏調笑道。

他剛看完修馬蹄回來,心情很好。

“那倒沒有。”張讓抹了把眼淚,“此去幽州,來回四千餘里,顛的奴婢這身子都要散架了。”

“陛下你看,這、這、這,都瘦了”

張讓一路坐在車裡,風吹不著,日曬不著,比起隨行的那些士卒來說,條件好太多了。

不過古代出遠門就是受罪,這段時間他也確實瘦了不少。

“辛苦阿父了。”劉宏笑道:“這幾日你就回家休息吧,不用進宮伺候了。”

張讓平時嬌生慣養的,這次傳旨確實辛苦了,劉宏也不介意寵他一下。

讓他回宮外的府邸好好休息幾天,讓別人也伺候伺候他。

“奴婢哪能不伺候陛下呢?”張讓嘿嘿一笑,連忙爬了起來,“為陛下辦事,不辛苦。”

“嗯。”劉宏點頭,問道:“那張新如何?”

“忠臣,大大滴忠臣!”張讓豎起一個大拇指。

“哦?”劉宏好奇道:“如何個忠臣法?”

“那張新對陛下十分敬畏,在漁陽將百姓治理的不錯,奴婢在漁陽待了幾天,百姓皆言張新之好。”

這個是實話。

頓了頓,張讓又道:“不僅如此,他聽聞朝廷要對西涼用兵,還主動給陛下送來了禮錢。”

劉宏一聽到禮錢,立馬雙眼放光。

“有多少?”

“四千萬!”

張讓臉不紅,心不跳。

“這張新竟能足額繳納禮錢?”劉宏開懷大笑,“果然是忠臣!”

他賣官定下的規矩,公千萬,卿五百萬。

三公九卿是要職,一般只賣給名士,因此他也不敢要價太高。

但地方官就沒有這麼便宜了,一般是按照品秩,一石一萬錢。

漁陽太守秩二千石,賣二千萬錢,護烏桓校尉是武官,一般來說賣不上價。

劉宏怎麼也想不到,竟能從一個被招撫的反賊手上收到禮錢。

還是四千萬的足額禮錢!

前兩個月,褚燕上書乞降,劉宏封了他個平難中郎將。

結果那褚燕別說給錢,反而還找冀州刺史王芬要一百萬石糧,搞得王芬十分惱火。

相比之下,張新就懂事太多了,也難怪劉宏開心。

“錢呢?朕的錢呢?”笑了好一會,劉宏這才問道。

“充入內庫了。”張讓答道。

“走,去看看朕的錢。”

劉宏擺駕內庫,中藏府令見是皇帝親臨,連忙開啟大門。

庫內除去奇珍異寶外,擺在最中間的,就是剛剛充入庫中的一箱箱銅錢。

劉宏開啟一個箱子,抓起一把黃澄澄的銅錢,任由銅錢從手中滑落,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嘿,真他孃的悅耳!

劉宏十分滿意,看向張讓,問道:“說吧,張新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請朕幫忙的?”

“陛下聖明。”張讓拍了個馬屁,“張新說,他沒有治郡的經驗,想請朝廷派個名士去,擔任漁陽長史。”

“嗯?”劉宏一愣,“他竟然主動讓朝廷派人去監視他?”

“因此奴婢才說,這張新是個忠臣啊。”張讓笑道。

“朕這族妹眼光不錯。”劉宏讚了一句,隨後問道:“他想要誰?”

“冀州名士,田豐。”

“田豐?”

劉宏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