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淚縱橫。

“我錯了……我錯了。”他突然抬起頭,大聲叫道:“洛蘭,來殺我啊!把我殺了啊!”

話音方畢,黃文海只覺身後熱氣驚人。他回過頭,看到牆邊衣櫃裡竟有火舌不時卷出。

像著了魔似的,黃文海站起、轉身。他走到衣櫃邊,手握上把手,頓時手掌冒起白煙,接觸面的面板血肉立時被高熱燙傷。但黃文海卻像沒感覺似的,手一縮,便把衣櫃的大門開啟。

轟!

一蓬火浪自衣櫃中卷出,瞬間將黃文海吞沒。

火浪回縮,已經變成了火人的黃文海慘叫起來。而櫃中火浪再起,飛快將易燃之物點著,酒店的房間立時變成了火海。

黃文海被烈焰糾纏,很快奄奄一息。臨死前,他看到一雙眼睛。

它就在衣櫃裡,直直地盯著黃文海。在那眼睛裡,他看到無盡的恨意。

安澤南暗暗叫苦,他像個傻子般呆立在這山道已有半個鐘頭之久。半個鐘頭下來,連天上的暴雨也漸漸轉成小雨,再到放晴。可他卻連一步也未曾移動過,只因為那被人監視的感覺總不時掠過他的心靈。

雖沒目睹,安澤南卻把握到那神秘高手以某種詭異的身法不斷變幻著位置。一會在東、一會在西,且出現的位置時間全無規律可尋,務叫安澤南無法測度其出現的位置而給予主動出擊。

而安澤南不動,卻是因為自己在明,對方在暗。他只能憑感覺感應到對方,別人卻實實在在把他看在眼中。

他如有異動,必定引起對方注意,而迎接他的便是對方全力的一擊。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即使對方全力出手,他也不怕硬拼。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此役受傷,那復仇者與災靈來到時,他必然沒把握攔下對方的復仇手段。說到底,他安澤南現在傷不起。

可以肯定的是,那神秘人也必是把握到這點,所以毫無顧慮地伏擊安澤南。

這種情況不能再持續下去,每過一分,便對自己不利一分。安澤南鋼牙暗咬,決定拼著受傷也要破此僵局,否則任由局勢發展下去,將對他更是不利。

於是,他身體微微前傾,給人慾向前撲出的感覺。

這一動作大有文章,安澤南此舉純為假動作,但他卻以高度精中的精氣神營造出這樣一個真切無比的假象。這既是誘敵也是試探,就純看對方怎麼應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山道安靜如常,而且那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了。

安澤南一愣,突然臉色大變。

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極意門的高手在博物館時偷襲於他,所以想當然的,他也當這次的伏擊者肯定也是那神秘高手。可他卻忽略了,狂沙刀雖是土之極意,心法上卻講究雄霸狂絕,如同大漠龍捲狂沙般充滿毀滅的味道。

所以,狂沙刀的主人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必是雷霆手段。

而現在那伏擊者雖然身法詭異奇特,但拖了近半個鐘頭也沒有出手,完全不似狂沙刀主人的風格。

如果伏擊者不是極意門高手的話,那麼便只有攜災靈而來的復仇者。很明顯,復仇者並不打算真的伏擊安澤南,只是營造出伏擊的假象。安澤南幾可肯定,在他被拖住的這大半個鐘頭裡,災靈已經對黃文海夫婦出手。

他飛快奔上山腰平臺,此地靜若鬼域,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看得安澤南一顆心涼嗖嗖的。

果不其然,他搜遍了整個屋群,也沒見到黃文海夫婦的影子。

毫無所獲的情況下,他只能頹然返回酒店。才到酒店門口,便見裡面亂糟糟的一片,安澤南知道出事了,連忙大步而入。

黃文海夫婦的屍體被搬到了冰窖裡,這裡面已經放了六具屍體,把冰窖的空間都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