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瞞過他的感應。

“這事我們不能再拖。”龔倩說道:“今天透過James先生的網路,我已經向淮南市的海防指揮系統發出求救資訊。最遲明天,就會有船來接送我們。”

安澤南知道龔倩是不得不這麼做,儘管若在明天仍捉不到兇手,對方便可以全身而退。但接連的死亡事件,又在無法偵破的情況之下,龔倩必須以其它旅客的人生安全為第一考慮。她不想放過兇手,卻無法不為其它人的性命著想。

而更往深一層想,這種帶有復仇色彩的殺人事件,已經開始模糊龔倩的是非觀。安澤南知道,現在她心裡肯定很矛盾。

龔倩是個正義感很強烈的女子,要不然不會舍其父萬貫家業不顧,卻跑來當個小警察。

而正是這種強烈的正義感,讓她現在很難判斷復仇者所為的對與錯。所以龔倩退而求其次,以確保其它人的人身安全為重。

儘管知道龔倩思想上的矛盾,但安澤南卻不認同復仇者的做法。先不論三年前大火的真相,退一步說,蔣洪幾人確實罪有應得。但套用一句俗得老掉牙的話來說,他們的罪也應該交由法官來裁定。

即使是法制不健全的古代,快意恩仇也會引來官方的反感及干涉。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若人人不守法制而肆意行事,世間便會變得無序,更會引發一系列問題。因此古人亦有云,俠不容於國。說的便是俠的精神與國家法制之間的衝突。

不過,安澤南也沒以此向龔倩進言。畢竟他的思想也受安家歷代傳承的影響,說到底每個人的思想各有不同,又何苦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

但該做的事一件也不會少,安澤南在這點上卻絕不含糊。他當下問道:“萼現在在哪?”

“應還在酒吧,今天她一個下午都呆在酒吧裡。”龔倩答道。

安澤南聽得頭大,若萼在酒吧沒有離開,那在禁地山道上假意伏擊他的又會是誰。

“你去看住她,我偷偷到她房間踩踩點。如果她與此事有關,必定會露出些馬腳。”安澤南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如何先對萼試探一番再作定奪。

龔倩對此分工全無異議,若萼是異術能人,安澤南自能看出門道;如若不是,那她只是個隱藏身份的怪人,卻與此事無關。

兩人走出James的房間,便分頭行事。

James依然呆在房間裡,略一思索,在筆記本上某個搜尋引擎裡鍵入“Kan”的名字。

萼的房間緊鎖,安澤南沒有電子鑰匙自然無法進出自如。但他自有辦法,將手掌輕輕按在電子鎖的表面,靈力吐出。電子鎖功能受靈力干擾立時混亂,紅綠二燈亂跳一陣後,“噠”一聲,門開了。

安澤南深吸一口氣,閃身進入漆黑的房間裡。

他在門內廊道處立定,不敢貿然而入。如果萼是復仇者,從前面幾次的手段來看,她該是精通結界之術,蔣天收藏在衣櫃裡的屍體、黃文海夫婦那如同火災現場般的房間都有運用結界的味道。前者是感知遮蔽,後者則是空間防禦。

誰又知道,她會否在此間設下警戒類結界。安澤南不想打草驚蛇,故行事不得不小心為上。

他在黑暗中閉上眼睛,自己憑心靈去觀察這小小的房間。肉眼有垢,故易一葉遮目;然心眼無塵,故不滯於物,可盡觀宇宙千萬神通變化,直達真如。真如既本相,為事物被諸外相掩蓋下的真實狀況。

安澤南的修為還不足以達到開心眼,直達真如的境界。但純以精神感應房間中是否有結界存在卻還能夠辦到,而在他純以精神靈力的掃描中,整個房間正常得不能夠再正常了。

他睜開眼,暗想如果萼真是兇手,那麼她便高明得讓人意外。

房間裡漆黑一片,萼的房間因為朝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