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光線有些昏暗,但朦朧的黃色壁燈不僅提供了照明,還柔和了酒店內部的輪廓,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負責接待的是一名穿著蘇格蘭風格衣飾的年輕女孩,看到麥佳的時候,她喚道:“小佳姐,又見到你了。”

帶團的導遊採用的是輪班制,麥佳也是快半個月沒有見到這充滿活力的女孩子,故也心情大悅:“是啊,鳶蔦。這些就是我們這次尊貴的客人,你老闆呢,怎麼不見他出來接待?”

名叫鳶蔦的女孩剛要回答,酒店門外便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這不為了款待貴客,我特意今早下海去弄了些海貨。今晚讓老陳給客人做一頓新鮮的刺身大餐。”

眾人回頭看,大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花襯衫、沙灘褲的男子。染成金子般顏色的長髮束於腦後,靈活的雙眼飛快從眾人臉上掃過,五官如刀刻般英俊的男子灑然而立,氣質十分不羈,讓人一見便生好感。

“我來介紹下,他是我們異鄉人酒店的老闆Kan。”麥佳立刻為眾人介紹。

安澤南點頭示意,龔倩則在嘴裡吐了句“又是個假洋鬼子”。至於其它人反應不一,就不一一細述。

Kan和眾人打過招呼,又朝內堂喊道:“老陳在嗎?”

腳步聲響起,從內堂裡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灰色的背心,裸露在外的肌膚呈古銅色,兩條手臂結實有力,再配合他的身材,使人感覺這老陳簡單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金髮男Kan把手上的水桶遞給老陳,那裡面都是活蹦亂跳的鮮活魚蝦。這時離得近了,安澤南才看到這老陳的臉上還戴著半邊鐵面具。面具從額頭始,蓋至鼻尖,更增這人數分神秘。

等老陳下去,Kan才壓低了聲音道:“剛才那是我們的大廚,老陳手藝不錯,就是人木訥了些,不喜言語。”

趙雪麗當行道:“他還戴了個面具呢,以為自己是佐羅啊。”

Kan失笑道:“小姐誤會了,老陳半邊臉曾高度燒傷,為了不嚇著人,才終年戴著面具。”

聽Kan解釋後,趙雪麗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Kan旋又說道:“大家舟車勞頓,肯定累了。現在就給大家分配房間,各位客人可以把行李放好,再休息一會,晚餐時間,我會讓蔦蔦通知大家。”

從淮南市到南椰島,確實是又車又船的,折騰了半天才到酒店。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眾人臉現隱現倦色,連龔倩這種精力充沛的人也連打哈欠。安澤南幫她把行李提到房間後,大小姐連呼困了,安澤南也不打擾她,放下行李便離開。

安澤南的房間剛好在蔣平夫婦隔壁,開門時遇見趙雪麗叉著腰對蔣平大呼小叫,命令著他把行李按自己的意思放好。見安澤南打量著他們,趙雪麗橫了他一眼。安澤南不以為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倒讓趙雪麗為之一呆。

開門進屋,安澤南關門暗道,這女人真是野蠻得不行,蔣平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才娶了她。

安澤南自己倒沒帶多少行李,只帶了一揹包換洗的衣服。隨手丟進衣櫃裡,安澤南倒在舒服的大床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無來由地感到一陣燥熱。就像誰在他的旁邊生火一般,面板感覺到的熱量越來越驚人。同時,似乎有東西被燒燬的焦味似入鼻中。安澤南一驚,以為發生了火災,人立刻從沉睡中醒來。他從床上彈起,看到的卻是窗外如血的夕陽。

絲絲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溫度正是居中適宜,沒有絲毫燥熱之感。房間安然無恙,更沒有火災的跡象。安澤南皺緊了眉頭,不知道自己那是錯覺,還是某種先兆。

晚餐是豐富的海鮮刺身,店主Kan在酒店外、沙灘上佈置了長形餐桌,又生起了篝火,讓大家晚餐吃得既痛快,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