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房間,卻找不到笑聲的主人。至於化解靈絲的束縛並不能難倒它,只是那需要一定時間。看著白蘭離開了寢室,靈獸著急了。

走出門外,有陰冷的風吹來,白蘭渾身一冷,人才完全醒來。

“這是哪裡?”

在白蘭跟前並不是熟悉的宿舍樓道,而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幽深走廊。

走廊的兩邊各有房間若干,這些房間的大門都緊閉著。離白蘭最近的一道木門上,她清楚地看到因為朽爛而裂開的細縫,還有角落裡佈滿了蛛網。一隻蜘蛛吐線垂下,那頭上的複眼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走廊的天花板上,昏黃的燈泡明滅不定,而更遠的地方卻湮沒在黑暗之中。

沈夜濤的呼喚,便來自那幽遠的黑暗。

這絕對不是宿舍,這是哪裡?

沒有人能夠回答白蘭這個問題,恐怖像絲線般,由疏而密地將她包裹。白蘭開始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想退後,這時走廊的黑暗中傳來水流動的聲音。

黑暗裡,有什麼東西順著地板淌了過來。開始離得太遠,白蘭看不清楚,但隨著它的接近,在昏黃的燈光下,白蘭看到了流動的紅色液體。

血!

大量的血從走廊的彼端淌至,白蘭想也沒想,立刻開啟身後寢室的門,閃身進入房間裡並用力關上了門。

可是—

這同樣不是她所熟悉的寢室。

這個房間昏暗且寬敞,空氣顯得潮溼,且帶著微微腐肉的味道,像是某種肉類放得太久過期而發臭。

黃色的燈泡被一根青色的電線垂下,在房間正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致使燈光搖曳,讓房間裡爛桌破椅徒然生出道道猙獰的陰影。

這絕對不是寢室。白蘭捏緊了手,指甲幾乎插進了肉中。

如果是夢,就讓我快點醒來吧。她在心裡如是說道,但眼中的景物卻沒有絲毫變化。

腳下傳來溼膩的感覺,白蘭低頭,差些尖叫。

腥紅的血從門縫滲入,悄悄地流過白蘭的雙腿,緩緩朝著房間的角落化開。

白蘭—

沈夜濤的聲音突然在房間裡響起,白蘭著實嚇了一跳。和剛才不同,這一次,沈夜濤的聲音清晰無比。

他……就在房間裡。

會在哪?

白蘭顧目四望,但昏暗的房間裡空無一人。她的視線隨著搖曳的燈光來回巡視,突然……

一雙腿出現在燈光之下。

白蘭瞳孔隨著緊張的情緒而擴張。

他出現了,他出現了!

燈光照到他的下半身,上半身卻隱藏在陰影之中。但白蘭還是能夠看到,出現在燈光下的人穿著黑色的西服,就像前些天大家在沈夜濤的葬禮上所穿的西服同樣的樣式。

血漫過了白蘭,淌過了他的腳邊。白蘭看到他舉起腳,向前走了一步,接著另一隻腳又抬起,落下……

“白蘭……”他機械般地走進了燈光裡,沈夜濤溫柔的聲音響起:“還記得嗎,你答應我一起去看電影……”

雙眼不自覺湧起水氣,白蘭艱難地點頭,心裡卻喊道:我記得,可你已經不是你了!

他逆著光,讓白蘭看不清他的臉,可白蘭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死亡氣息。

無論是被他拎在手裡已經枯萎的白色菊花,還是那膚色灰敗、佈滿蚯蚓般青筋的手掌……沈夜濤回來了,可卻帶著地獄的氣息,無復往昔那充滿陽光的生氣。

“白蘭,還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漸漸彎下腰,白蘭能夠聞到從他嘴裡噴出的惡臭。

“我想讓你參加我的婚禮……新娘,就是你!”

沈夜濤突然把臉湊到白蘭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