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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兩人身影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風吹過,輕輕掃起墓碑上的塵沙。墓碑上沒有貼著遺照,只餘底下碑文紅漆正新。
其文為:先考黃公之墓,字安,於辛卯年八月初五立。
第六卷 開往黃泉的地鐵 第二十四章 雷光雙刃
“冼前輩,他情況怎麼樣?”姬夏末一臉急切的表情,就差伸手去揪眼前這鬍子發白的老前輩了。
安澤南恢復神智之後,又在雲丘市訊息了兩天。和姬夏末會合,再與墨白等人一同來到京都。
和腦海中的想像不同,龍淵的本部並非設在警戒嚴密的軍事要地中,而是座落在京都市郊的太華山上。從外表看就是個莊園,也不見守衛。但高明如安澤南者,則感應到莊園中其實暗哨處處,且個個都是高手,想來應是四聖地所屬的子弟兵。
現在給安澤南把脈的正是出身淨思居林的冼月白,只是他這杏林高手對安澤南的狀況也皺緊了眉頭。
良久,冼月白收回了搭在安澤南手腕上的瘦手,大搖其頭。
“前輩有話但說無妨。”安澤南淡淡道,似沒把自己傷勢放在心上。
冼月白苦著臉說:“我對姬丫頭誇下海口,曾說過天下沒有本人治不好的病。可安小哥這狀況確實不妙,如果是中了魔門其它功夫的勁力也就罷了,偏你中的卻是補天派的十方俱滅。十方俱滅是什麼功夫,那可是斷絕一切生機的必殺之招。本來中此掌力,安小哥已經生機全絕,但你安家卻有役使妖魔之異能。關鍵時刻妖魔之力保住你的性命,連線起斷絕的心脈。但你的命是救回來,可氣海大穴被破卻全無希望復原,只因為它是十方俱滅的主要攻擊目標,眼下此穴毫無生機,除非得到天瓊玉露那種傳說之物,否則誰也無法把你治好。”
冼月白學究天人,醫術無雙。若連他也說沒辦法,那安澤南的氣海穴便無望復原。只是姬夏末不甘心,讓安澤南白跑一趟不說,還白白搭上黃伯的性命。她想到這,心下不依,氣得要真個去揪冼月白的鬍子。
安澤南連忙拉住她,微笑道:“既然前輩也無法可施,那澤南聽天由命便是。夏末勿要動氣,得得失失,生生死死,一切皆有前定,分毫勉強不得。”
說罷,他灑然立起,出門去了。
姬夏末看了看被他抓過的手,粉臉一紅。旋又怒眼狠狠瞪了老頭了一眼,才跟在安澤南身後離開。
冼月白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嘆道:“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天氣入秋,太華山上正是落英繽紛的時節。片片楓葉自天飄落,天地美得如同畫卷。
安澤南負手而立,心中一片平靜。
黃伯對他的死確實打擊很大,但最終他挺過來了。連帶的,安澤南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修為又精進了一層。
在心靈世界中,黃伯一巴掌拍醒了他,讓他那被怒火遮蔽的心靈重歸空靈自如的妙境。
突然他不再恨司離,司離為了魔門大業要殺他,而黃伯為了報父親知遇之恩而救他。兩者立場不同,卻因為他而交集,最後黃伯為此付出了性命,這是救安澤南的代價。而黃伯一早就知道這點,可他甘之如飴,若安澤南因此而怨恨司離,以致心境修為不進反跌,那麼他第一個對不住的便是黃伯。
而司離殺黃伯,就如自然界中弱肉強食的道理一般,本身便是生物鏈中演繹的自然規律。
可安澤南不恨司離,卻不代表他會放過司離。相反,他還要積極去擊殺這魔門第一人,為的已經不是黃伯,而是更多的人。
那天相遇的場面歷歷在目,安澤南深知司離的可怕。
當時他就知道,司離已經走在出世的路上。本來像他這樣的人應該無所求,更別提插足人世的恩怨仇殺。可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