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後方經閣走。羅藝暗歎,知道非得動武不行了。可他剛要出手奪人,卻聽得遠處山門外傳來了槍聲。

跟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嘯聲傳來。從那嘯聲中,羅藝聽得來人功力深厚,絕不在自己之下,不由眉頭大皺。

此時隨他留在白吉的補天門人來報,原來卻是長白的人手殺至。羅藝不想長白劍齋來得如此之快,無論齋主墨白及門下八子都是極不好惹的角色。若被他們殺入古廟,怕扎克木不立時被奪。

心中暗罵蕭厲何必答應天眼老頭什麼承諾,早間奪人後直接帶回缽羅耶伽便什麼事也沒有,現在卻是進退兩難。羅藝想歸想,卻讓門人留下監視沙盜的動作,若他們對扎克木不利便立刻搶人,而他自己則撲往山殿,希望使詐引開長白的高手。

沙盜方面亦做出反應,幾乎一半的人手朝山殿湧去,但天眼卻和剩下的小半人手繼續朝後方經閣走。隨羅藝留下的兩名補天門人見狀,只得大步跟上。

白吉後方,聽得墨白長嘯後,安澤南和白亦雪運起身法掠至廟後。這古廟圍牆年久失修,早已倒塌大半,兩人毫不費力便進入古廟。卻不想一腳踏進廟內,便有風混著腐臭味飄至,讓兩人同時皺緊了眉頭。

這廟後種著幾棵老樹,但樹葉脫盡,想是已經死去多年,只餘高大樹幹仍然挺立。而老樹旁邊卻有一大片泥沼,想白吉身處荒漠,卻平生這麼塊泥沼地便顯得十分奇怪。兩人聞到的腐臭味,便是從這片沼地而生。

沼地之上,有經閣半斜,沉入其中。也不知道這沼地突然有多深,竟然讓半個經閣幾乎不見,若人落足其內,怕不沉入浸死。

安澤南大感驚奇,想白吉沒有荒廢之前應還沒有這片泥沼,否則又有誰人會傻到在其上建起經閣。如此推來,泥沼地應是在古廟傳出白色死神的傳聞之後方才出現,兩者在時間上實是十分巧合,卻不知會否有某種關係?

思索間,他和白亦雪繞過沼地,想前往佛殿時,卻見火光忽現,原有沙盜正朝著經閣而來。

白亦雪立刻拉著安澤南躲往泥沼旁的古樹後,兩人才藏好身形,沙盜已經來到經閣前方。安澤南探出頭去,只見扎克木被綁在木架子上。老頭子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時安澤南心中微微一動,卻見有一華袍老叟排眾而出,走至沼旁。

安澤南連忙縮回頭去,原來是這老者給他的感覺相當奇怪。

要知道到了安澤南這種層次的高手,往往目之所見,無論人或物都會被其心靈感知自動鎖定。可這老者出現在安澤南感知中時卻有飄忽不定之感,這人和司離般讓安澤南無法用靈覺鎖定,但他與司離又不盡相同。

司離是憑藉心靈觸覺的敏銳,每每在安澤南要鎖定他時先一步逸開。而這老者雖不逃逸,但在安澤南的感知中卻時隱時現,顯得更加高深莫測。

而這老者顯然不是魔門中人,換言之,這古廟白吉中竟也藏龍臥虎,這讓安澤南不由暗暗心驚。

第七卷 缽羅耶伽的黑太陽 第十九章 白色死神(二)

扎克木四腳被綁,嘴中更被塞入布料之物。初時被帶至白吉時人被打暈,但到了古廟後卻已醒轉多時。他神智既在,又怎會不知沙盜們想要幹什麼。

如今更被帶至經閣泥沼處,眼見自己就要被獻祭給白色死神,扎克木欲哭無淚,現時把提出透過圖裡布納前往缽羅耶伽的維德在心裡罵上百遍。若不是這德國佬提出的餿主意,自己又怎麼會遇到這種倒黴事。

老爺子給綁在了兩人高的木架子上,腳下天眼祭司大聲念頌著給白色死神的祭詞。說也奇怪,隨著天眼祭詞的頌出,平靜的泥沼地不斷吐起氣泡,如同某物即將出世之感。

躲在古樹後的安澤南朝白亦雪打了個眼色,後者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