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症狀有重有輕,假設鹿悠悠有的話,毫無疑問是輕度,因為她最後還是老實交代被威脅一事。

張雨濤默默頷首,點開了面前的麥克風:“美琳,問什麼時候被威脅,問清楚。”

從耳機收到命令的莫美琳乾脆伸出手,按住鹿悠悠的手背,像是在給予溫暖:“別怕,不需要任何擔心和恐懼。”

“現在我們特調組就在追查許烈,他不會有任何機會,再對你或者你的家人下手了,不用怕的。”

“……”鹿悠悠微微低垂小腦袋,劉海隱隱遮住那雙略顯尷尬的眼神,大姐姐,對不起,她壓根沒在怕的。

鹿悠悠單純複述許烈用腳趾頭思考出的瞎扯理由,根本不相信許烈會做這種事。

或者說,兩起爆破案均沒造成任何人員傷亡的許烈,深得鹿悠悠信任。

知曉許烈不會去傷害任何人,只是打算改變那個害了他姐姐的新婚姻法。

可是面對大姐姐的安慰,總不好無動於衷,鹿悠悠只能艱難點了點頭,表示謝謝、她有被安慰到。

莫美琳一邊心裡羨慕年輕女孩子面板就是好,一邊詢問:“方便具體說說,是什麼時候被許烈威脅的嗎?”

“有了線索,我們才能更好追查他,防止他傷害你的家人。”

早有腹稿的鹿悠悠直接攤牌:“就是,就是基因大樓縱火的時候,我,我不小心看到許烈縱火。”

“他就威脅我,不保密,就炸我全家。”

或許是說的多了,原本鹿悠悠很難啟齒的‘炸全家’,現在說出口都異常流暢。

一直在聽的張雨濤開啟筆記,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按照監控時間線,大樓爆破那天后,許烈與鹿悠悠時隔一週才二次見面。

許烈就這麼相信能威脅到鹿悠悠?一禮拜時間放任鹿悠悠自由行動?真不擔心鹿悠悠來舉報?

還是說許烈有在偷偷監視鹿悠悠,沒被其發現?

也不太可能,中途許烈還去了一趟杏城好幾天。

越思考越有疑點,張雨濤又下達指令:“美琳,問他們二次見面。”

莫美琳轉述了這個問題,鹿悠悠回答說是為了道謝,才請許烈出來吃飯。

到了這裡,都不需要張雨濤指示,莫美琳自己都能洞察出疑點:“為什麼?”

“明明被許烈這樣威脅了,你還要請他吃飯?”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以德報怨的舉動吧?

額,鹿悠悠愣住了,這個問題,許烈沒有教她呀!

該怎麼回答?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迷之沉默瀰漫在小小房間裡,讓鹿悠悠愈發不自在。

不管了,索性如實道來:“很奇怪嗎?當時他拉著我,跑出基因大樓的火場,不管是不是許烈放的火……總歸有幫著我脫離險境。”

“不該道謝嗎?”

一句話擊沉特調組。

莫美琳,張雨濤,心理學專家,此時此刻人均沉默,無話可說。

心裡面不約而同的感慨——這姑娘,缺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