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頭?”身為水兵,自然不會不認識陳濤這位滄海訣教頭。

他們能不懼風浪的出海,可以說至少有三成功勞,是在陳濤身上。

因此水兵們遇到陳濤時,顯得很是尊重。

為首那個揮鞭水兵上前一步行禮:“我們奉令在此督促當地蠻夷修建港口。”

陳濤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

都不需要內力灌目、細緻入微的觀察,僅僅隨意一掃,陳濤就能發現蠻夷們的疲倦痛苦。

不間斷的砍樹伐木,興修港口,有的人已經雙手摩血,腿腳打顫,卻不得不在水兵們的逼迫下,繼續工作。

如此情景,讓陳濤內心都揪了起來:“當初二皇子殿下在霞城大建碼頭之時,也不曾殘暴對待百姓。”

“你們怎能如此?”

“啊?”這問題愣是給水兵問不會了。

自然而然的反問一句:“可是,可是那些霞城百姓,是百姓啊。”

“當然不能拿鞭子打啊,二皇子殿下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些蠻夷,是蠻夷啊。”

聽起來有些繞,陳濤還是勉強弄懂了對方的意思,大乾人是百姓,那就行仁政,寬待民。

至於這些蠻夷麼,不好意思,真沒把你們當人看。

你們也甭管仁政苛政、寬不寬厚的,總歸落不到你們蠻夷頭上。

陳濤心裡頭猶如憋了一股怒火,卻無處發洩。

只能一直壓抑在心頭,持續燃燒炙烤著心神。

畢竟這樣的場景,類似的對話,在福地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不止一次看見過,蠻夷被不當人對待。

面前這位習以為常的水兵,絕不是個例,而是普羅大眾中的普通一員。

究其原因,不過是許烈的命令。

沒錯,如果沒有許烈的命令、默許,所有人都不敢這麼操作。

在開海司,二皇子的威望就是如此之高,所禁之事,無人敢行。

甚至到了福地,這種威望更進一步,蓋因許烈已經被大乾海外封王,本就是此地君王,許烈的意志高於一切。

或許在未來,在幾年後,開海司、封地內部,會有少部分貪婪之輩,暗中伸手。

但至少現在,沒有人敢這麼做。

許烈既然拿蠻夷當建設耗材,開海司的人還跟他們客氣什麼?

能管兩頓飯都不錯了,還嫌棄他們拿鞭子?

這才是真正令陳濤不解憤怒的緣由。

他完全想不通,為何在大乾仁慈寬厚的二皇子殿下,到了福地,居然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一朝封王心態膨脹?

還是因為二皇子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只是在大乾時善於隱藏?

陳濤實在想不通,多日來的見聞憋在心頭,實在忍無可忍,決定回去好好問個明白。

但眼前的事情,不能不管:“總之,以後對他們好點。”

“是!”水兵大聲應道,絲毫沒有抗拒。

陳濤只是教導他們功法,真正訓練他們紀律的,是經過許烈示意的吳淺川。

在許烈帶來的練兵方式裡,就尤為注重紀律,所以水兵就算心底納悶,也不會拒絕,聽令就是。

好在這位水兵反應很快,摸到了之前白家管事送出的小錦囊,瞬間‘理解’了一切。

估計是一個蠻夷部落,給了陳教頭更大的好處,讓陳教頭照顧照顧他們部落的人?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否則陳教頭沒道理過來港口管這麼點小事。

水兵自以為‘理解’了陳濤的意思,喊來剛剛捱打的蠻夷,將鞭子遞了出去:“你們,影,影部落的!”

語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