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莊前一刻還在喝酒吃肉,好不痛快,這一刻就已經趴了一地,滿是傷員。

除了宋橋一行人和陳濤,就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

對於他們而言,前後不過半刻鐘功夫,對於場外的觀眾而言,已過去了七天。

【前排,第一!】

【第三集我來了,編劇真是過分,上一集斷在這麼關鍵的地方。】

【原本對武俠劇沒什麼興趣,但這部劇好像不一樣,主角被boSS派來的老前輩鎮壓,有點新奇,頭一次見如此針對主角的反派boSS,特來追更。】

劇本世界內部的人,自然見不著彈幕,陳濤還想抵抗,身體卻提不起勁。

原本雄渾的內力,素來自發運轉,難以掌控。

現在受了內傷,百年真氣運轉得愈發遲滯,調動起來耗費心力,能自發緩慢療傷已經算開掛了。

“別白費勁。”宋橋輕輕抬手,摁著陳濤肩膀,將其壓制:“江湖上像你這般,偶有奇遇、一步登天的人很少,但也只是稀少。”

“並非唯一。”

“驟然獲得不是自身苦修來的真氣,調動都困難,更別說融入種種武道了,沒有任何技藝可言,又如何是老夫對手?”

陳濤暗自心涼,這位陌生老人家真是將他底給摸透了,怎麼辦?快想想辦法!

不經意間,陳濤瞥到了滿地珍珠莊成員。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只是被阿剛擊退、並非擊倒的魏莊主,都已經躺下。

如此情景,讓陳濤微涼的內心陣陣升溫,初步回暖,魏莊主是好人,還有他的幾名弟子,不應該繼續遭殃了。

本來也只是受到他的牽累,若不是他,珍珠莊本沒有這一劫的。

陳濤語調低了兩度,放棄了掙扎:“我跟你們走,但你們不許再傷害魏莊主他們。”

“否則我但凡恢復一點點,都會和你們拼到底。”

宋橋聞言眼神古怪,臉頰暗抽。

阿剛倒是明顯詫異,嗓門巨大,甕聲甕氣:“你他娘在說什麼鬼話?我們是給殿下辦差的,不是給殿下名聲潑髒水的。”

“怎麼可能隨便殺人?”

“這幫人算他們倒黴,攔殿下的差事,打一頓就夠了,為何要殺他們?”

陳濤尷尬的眨了眨眼,再說不出一個字,只覺得自己就好像初入淵城時、看熱鬧人堆中心、雜耍人手裡那隻被耍的猴。

【噗!笑死,明明是這麼危急的時刻,主角為了他人安危站出來自我犧牲,但為什麼越看越搞笑啊?】

【厲害,這位壯漢看上去是個魁梧莽夫,沒想到說話還挺有道理。】

【說不定外愚內秀,上一集那個鐵板橋我印象深刻,再說他們的確沒必要屠莊,只會給二皇子帶來惡名。】

【那為什麼主角之前所在的白魚門被滅了?還動用了弓弩?】

在場所有人都看不到彈幕,不知丟臉的魏莊主輕閉雙眼,裝作昏迷的樣子,暗暗慶幸,還好這幫人留有理智。

沒有打算斬草除根。

江湖人士最重臉面不假,但魏莊主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

打不過是一回事,慫了是另一回事,甭管輸贏,只要他帶著弟子們、對二皇子的人出了手,那臉面就保住了,起碼沒丟。

陳濤尷尬到一言不發,宋橋環顧全場,揮了揮手,只帶走了陳濤。

老人家辦事就是正經,搞笑還得看阿剛。

這莽夫左顧右盼,趁宋橋轉過身押送陳濤離去時,順手拿走酒桌上的一罈酒,滋滋有味擱後面偷喝起來。

待陳濤上了馬車,一行人迅速折返,沒有再另生事端,朝著霞城疾行。

晃晃悠悠馬車廂裡,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