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玄真子道長誰給通報一下。”謝文興忙喊道。

小道童沒聽見似的跑遠了。

邵銘清抬腳邁步。

“玄真子道長常常在後院閉關,我們去那裡看看。”他說道。

打聽的倒挺清楚。

謝文興抬腳邁步。

“哦對了,老爺。”邵銘清又湊上前小聲說道,“這些小道童胃口很大,待會兒你的茶錢多給一些。”

憑什麼要我給錢!不是你來見這位玄真子的嗎?

謝文興皺眉,邵銘清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甩袖子走不去見?不可能,有機會不能放過。

但這個機會真不願意跟這小子分享,趕走他?

不行,現在趕走他,這滑頭小子指不定又找機會溜回來,與其讓他單獨見這玄真子,還不如自己在旁邊看著安心。

謝文興深吸一口氣抬腳邁步。

正如邵銘清所說,這些小道士被京城的權貴們養的胃口很大,足足花了五個金,才得以讓他們傳了個話。

傳的自然是邵銘清那句嘲笑玄真子收藏的硃砂次品的話。

一盞茶的功夫,他們被請進了一間簡陋的房間,一個六七十歲的跟這道觀一樣毫不起眼的老道士坐在蒲團上,縮著肩頭,看起來小小的一團。

“其實你們這種話我聽的耳朵都快要生繭子了。”他徑直開口說道,“人們要麼討好我,要麼激怒我,目的無非都是一個,就是見我。”

謝文興帶著幾分慚愧施禮。

“冒犯道長了。”他說道。

“好了,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玄真子說道,“謝大人,你見我是要求什麼?”

如今謝文興已經有個舍人的官職,當得起一聲大人稱呼。

“只是仰慕道長,得見一面就知足了。”謝文興笑道。

玄真子沒理會他。

“你們彭水謝氏,如今可以說富甲天下,但這世道只是有錢也不是能夠事事如意的,大巫清是一去不復返了,你們需要在皇帝跟前的地位,現在有了鳳血石,你們在皇帝面前的地位要好了很多。”他搖了搖頭縮著身子繼續說道,“你也得了封賞,夔州路上下官員都託你的福各有所得,日後必然對你們謝家恭敬高看,而百姓們也因為免去了賦稅而對你們謝家感恩戴德,如今你們名利雙收,但也正是這名利雙收讓你反而覺得有些不安是不是?”

謝文興被說的怔怔,怪不得這老道得皇帝青眼,說的還真是入心。

“不敢不敢沒有沒有。”他忙說道。

“人不安都是因為不知足。”玄真子不理會他繼續說道 “你現在得到這些,歡喜是歡喜,但更多的是擔憂,擔憂的是這一切會失去,會不長久。”

謝文興忙點頭。

玄真子將面前的茶推給他。

謝文興受寵若驚忙端起。

“十個金。”玄真子衝他伸手晃了晃說道。

謝文興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這老道可比小道士們胃口大多了,一碗茶就要十個金!

“茶是普通的茶,但你如願見到我了,這世上可是千金難買我如意的。”玄真子認真的說道。

十個金對謝文興來說扔水裡也就是聽個響,他痛快的拿了出來。

“那道長,這擔憂該如何解?”他說道。

“放下即得心安。”玄真子說道。

放下…

謝文興才要再開口詢問,玄真子衝他抬手。

“說完了,善人請自便。”他說道。

說什麼了就說完了?

謝文興再次氣結,看著眼前的茶,十五個金,換來一頓奚落和一碗茶?

“道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