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也更清楚小皇子此刻所說的他們是指誰。

如今還沒有研究出醫治瘟疫的法子,若是楚王殿下與小公主他們進北洲,那就是死路一條。

小皇子只怕也是猜想著自己是中了瘟疫了,所以,這種情況下,更不能讓他們進北洲。

小皇子都成這樣了,竟然還時時的想著別人,怎麼能不讓他感動。

“小皇子,臣知道怎麼做,有臣在,定會堅守北洲,絕不會讓他們進了北洲、、、”段將軍的唇微微的蠕動,似乎有著幾分刻意的壓抑,因為,此刻他若不是極力的壓抑著,只怕真的會哭出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而此刻,他真的有一種要哭出來的衝動。

“若是我真的染了瘟疫,不可讓其他人靠近我,我若死了,把我燒掉,不可讓他們見著,特別是孃親。”百里軒的唇角微動,唇角那微弱的弧度,似乎想笑,卻更有著太多的不捨。

其實,他好想孃親,好想,好想見到孃親,但是,若是他真的染了瘟疫,孃親來了,定然也會被感染,因為他知道,若是他感染了瘟疫,即便有可以防禦的措施,孃親也不會用。

就算他到時候真的死了,他的孃親到時候見了,也肯定會抱著他不放,也定會染上瘟疫,所以,若他真的死的,就必須要讓人把他燒掉,只要這樣,才不會把瘟疫傳給孃親他們。

但是,他真的好想孃親,好想,好想,想的心都是疼的,想的眼睛都快要溼了。

但是,他不能見孃親,不能、、、

段將軍聽著他這話,終於忍不住,狠狠的閉起了眸子,眼中極力控制的那溼熱的比男子的熱血更沉重的淚水悄悄的滾落。

他還只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呀,但是,他卻為北洲做了那麼多,為了自己在意的人,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把他燒掉?!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段將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這般安排的用意,但是,聽著這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交待著這些,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一時間似乎感覺有著一把鈍到生繡的劍不斷的磨著,刺著他的心,痛的他都快要呼不出氣來。

站在一側的太醫,也轉過臉,手輕輕的擦著眼睛,卻發現眼睛越擦越是模糊,根本就沒有用,而他擦著眼睛的手,也更是不斷的發著抖。

世間有情,千千萬萬種,他活了大半輩子,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自以為,沒有什麼是自己不曾見過的了,但是,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大半輩子似乎是白活了,到了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何為情,何為愛,何為付出,何為無私。

而,這一切竟然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帶給他的。

“小皇子,不會的,小皇子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段將軍回過神來,抱著百里軒的手更是緊了緊,似乎狠不得將小皇子全身那滾燙的溫度都傳到了自己的身上,狠不得,此刻由他來代替小皇子發燒。

“段將軍一定要記的我說的話。”聽著段將軍的話,百里軒的眸子微微的眨了眨了,他這些天一直在齊城附近,也親眼見到過百姓染了瘟疫的情況,所以,他覺的,他現在應該是染上了瘟疫了,所以,段將軍的那話就純屬安慰。

他比誰都知道這瘟疫有多的嚴重,多麼的厲害,如今還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他又豈能抱著僥倖的心理。

“臣記的,記的。”段將軍狠狠的呼了一口氣,聲音中已經明顯的多了幾分嗚咽,鼻子似乎都堵住了,悶悶的有些聽不清楚。

百里軒的唇角微微的輕揚,似乎想要漫開幾分輕笑,但是,卻只是微微的扯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然後便停住,眸子也慢慢的閉起。

“小皇子,小皇子。”段將軍驚的差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