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女人。

可還沒等她起身收拾碗筷,陸少東忽然站起來手腳麻利的一收拾,起身往廚房裡頭走。

他哪兒是真的要她洗碗,心煩打發人的話罷了。

再無聊,他也不會無聊到去折騰一個女人。

陸少梅心一喜,她就知道,陸少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打小兒對自己挺冷漠,但是從沒有看著自己受欺負甩手不管。

有時候,她甚至嫉妒那些跟在他屁股後面團團轉的小姑娘,因為他對她們是嬉皮笑臉的,而對自己……卻總是冷著一張臉。

“哥,我願意。”

女人的聲音軟軟的,嬌弱得像瀕死雛鳥,飄進廚房裡來,陸少東心底劃過一抹不忍,最終還是硬下心腸。

這是一筆交易,很公平的交易,無關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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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零年,春天終於來了。

白薇薇站在陽臺上弄那盆綠蘿,鼻息間空氣都是輕快流動的。

她估摸著,自己要要做的事,大約從這個夏天就可以開始。

楊衛國的房子撥下來很快,他直接開軍車接送白薇薇和她婆婆去那一片軍區家屬樓。

因為在漢口那邊,跟父母親住的武昌還是隔得挺遠。

白薇薇也不挑了,有就不錯了。

一路上楊衛國對婆婆文秀噓寒問暖,頗有點領導慰問被平反家屬的意思。

白薇薇聽得好笑,可是半路上,楊衛國忽然來了一句:“是吧,妹妹?”

白薇薇險些沒一頭栽倒出窗外。

他幸好說的是妹妹,要是來個“好妹妹”,從今以後,白薇薇在婆婆面前就沒法兒做人了,就算高峰儀原諒自己,可是婆婆文秀咋看?

搞了半天,自己是個不知矜持端莊,隨意跟別的男人來往,提非分要求的女人。

她不想當啥貞潔烈婦,找楊衛國提非分要求就是她不對,可是這世上哪個人沒做過這種事?

有時候為了生活,沒得辦法。

“嗯……”

尾音拖得長長的,白薇薇心底有了一番計較。

這個死楊衛國,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

楊衛國那套房是第二棟第二單元的一樓,一樓就是容易潮溼陰暗,尤其是m城每年漫長的梅雨季節,家裡鍋碗瓢盆說不定都得長黴。

一開門進去白薇薇就把門和窗戶都開啟通風,裡頭很簡陋,但是比縣城那個大院兒分配下來的屋子環境好太多太多,最起碼廁所都沒有那麼髒。

堂屋有圓木桌,摺疊椅,還有下象棋的那種摺疊小方桌,臥室裡有個大衣櫃,白薇薇一開啟,一窩耗子從裡頭竄了出來,嚇得她大喊大叫。

楊衛國衝進來幫忙打耗子,打了半天,最後直接把整個衣櫃搬出去扔了,在家裡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耗子洞,估摸著耗子估計是從外面熘進來,在櫃子裡安了窩。

看白薇薇嚇成那副鬼樣兒,楊衛國無奈搖頭:“唉,不是我說,你壓根兒沒有當軍嫂的那個資質。”

高峰儀軍校畢業還不知道被分配到哪裡去,她這一個人的苦日子有得熬。

“就你有。”

白薇薇不樂意聽,他真不會說話。

楊衛國眯眼笑:“我是說實話,你愛聽不聽。”

文秀暈車,下車就吐了,喝了隔壁人家借來的開水,這會兒坐在堂屋椅子上,聽著臥室裡倆年輕人鬥嘴,眉眼微微舒展開。

她不是老封建古板的人,年輕時候與人鬥嘴,其樂無窮的滋味,她也嘗過。

楊衛國一鼓作氣,幫白薇薇把衛生全做了,安燈泡,修水電,臨了要走,還做了頓飯。

他跟陸少東倆人在外頭飄的年歲太多,自理能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