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性者,天之就也。

——《荀子.性惡》

門外走廊上,方辰被顧寧熙懟的啞口無言。

正當他想再次說什麼的時候,沐安安拿著手機,拄著柺棍,從人群外面走進來,站在方辰的旁邊,揚著下巴看著顧寧熙,語氣中是毫不遮掩的得意:“顧寧熙,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純潔的人吧?你自己是什麼樣,你心裡應該最清楚了。”

方辰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但腦海中想到自己剛剛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顧寧熙懟的無話可說的模樣,他心裡又是尷尬又是不甘心。

他輕嘆一口氣,靠在一旁的走廊圍欄處,心想著這次就先這樣吧,讓沐安安好好說說她,讓她能清醒一下,也許這樣,她就知道自己的好了。

洛洛之前一直在腦海中維持著隱身的模樣安靜吃瓜,但現在看到這個熟悉的壞女人出來,他終於忍不住了。

“姐姐,這個沐安安究竟是誰啊?真的好討厭,我們又沒有和她有過多的接觸,和她也不熟,為什麼她總是這麼針對我們?”

顧寧熙心裡忍不住的輕笑一聲:“你問我,我問誰?不過,你不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古藍星人嗎,現成的人送上門給你研究,人類的多樣性需要這樣的奇葩來豐富你的收集庫。”

周圍正在看熱鬧的人們,聽到沐安安這麼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以為最好吃的瓜已經吃完了,沒想到他們剛剛抱著啃的居然是瓜屁股。

周圍響起一道道小聲的竊竊私語:

“沐安安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顧寧熙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不要啊,我不會剛粉上她,她就要塌房了吧?”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沐安安總是針對顧寧熙啊?這是為什麼?”

沐安安舉起手機晃了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猝不及防的被顧寧熙打斷。

“不就是手機嗎?顯擺啥啊?我也有啊。”

說著,她也拿出一直裝在兜子裡的手機,也學著她的模樣晃了晃,隨後假裝不經意的樣子,開啟手機的錄音功能。

周圍的同學被顧寧熙的這句話逗笑了,尤其是在看到沐安安愣住的模樣,更是控制不住的笑出聲。

沐安安的臉頰瞬間因為氣憤而變紅:“顧寧熙,你不會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沒有人知道吧?你這次晉級是滿分,你自己不心虛嗎?那可是滿分,多少優秀的學姐和學長都沒有拿到過的成績,你憑什麼?”

顧寧熙微微歪了一下頭,精緻的五官神情滿是真誠:“憑我們樂隊的表現好,怎麼了?難道……其他的同學們,你們不喜歡那首歌嗎?”

說著,她看向其他人。

“喜歡!”

“喜歡啊,喜歡死了,影片都快被我看包漿了。”

“現場真的是絕了,真的超好聽!”

顧寧熙這才重新看向沐安安,表情更無辜了。

“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沐安安本來剛剛就被氣的不輕,現在聽到顧寧熙這麼一說,還有剛剛其他同學的反應,心裡更生氣了,手握緊一旁的柺杖,幾乎是不受控制一般,腦海裡下意識的就想用柺杖打她。

但僅有的一絲理智讓她忍住了。

如果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的話,那她接下來說的話,就真的沒有人信了。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點開企鵝聊天軟體,在同一屆的學生群裡,把那天她拍的照片一股腦的全發了出去。

顧寧熙皺了皺眉,開啟手機解鎖,一眼就看到了企鵝顯示的群裡有全體訊息通知。

她順手點進去,很快就看到了剛剛沐安安發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