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腚地向林子深處倉皇逃竄。

沈梨長舒一口氣。

緊繃的心絃也放鬆了下來,她坐在地上,擦了擦頭上沁出的汗珠。

休息調整了一番後,她按照預設的地點一連下了幾個套索,然後登上了山頂。

站在山頂,整片森林一覽無餘。

群山連綿,樹木繁茂,一眼望去,彷彿無盡的綠色海洋。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訴說著森林的秘密。

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氣,混合著泥土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這也是她倆能遇到伐木場小屋的原因——這片樹林寬廣袤遠,樹木眾多,資源豐富,似乎取之不竭。

看著這片茂密的森林,沈梨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不是像她們倆這樣慌不擇路,像這樣林深葉密茂密無邊的深山老林,應該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冒險進來。

她和葉宵現在應該是很安全的。

下山的路途並不比攀登時輕鬆,這裡人跡罕至,幾乎尋不見一條像樣的小徑。

沈梨跌跌撞撞,終於回到了河邊。出乎意料的是,魚籠中已經有幾尾貪食的魚兒上鉤了。其中一條魚,體態豐滿,看起來像是鯰魚,肥美的令人垂涎。

沈梨興奮地掂了掂魚籠,隨手摘了幾把野草編成細繩,將最大的那條鯰魚穿過魚鰓懸掛在手中。

她將其他小魚放歸,魚籠重新固定好放回河中,心中暗自思忖,這裡的河裡魚這麼多,看來今後不會再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在返回的路上,沈梨特意繞道去檢查了之前設定的套索,但結果不出所料,依舊沒有捕獲任何獵物。

她深知捕獵和釣魚都需要耐心,於是決定明天再來檢視。

在回家之前,沈梨還特意採摘了一些野菜,尤其是那些能為菜餚增添風味的野山蒜和野韭菜,她相信這些與魚搭配起來,定能更加美味。

葉宵見到這條大魚,同樣喜出望外。

她從魚背開始,沿著背部切開,將野韭菜和野山蒜搗碎,擠出汁液,再撒上少許鹽,均勻塗抹在魚身上,讓魚肉充分吸收調料的香氣。

院子裡,沈梨已經劈好了一截松木作為柴火。

葉宵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烤架,待魚肉醃製入味後,便將多餘的調料棄去,只將醃好的魚用樹枝串起,放在火上慢慢烤制。

松木燃燒時散發出的獨特而濃郁的樹脂香氣,為魚肉增添了一抹淡淡的松香。混著魚肉的香氣,直衝衝的往沈梨的鼻子裡鑽。惹的沈梨在一旁焦急地徘徊,不時詢問“好了沒”“熟了沒”“能吃了嗎”。

當魚肉烤至外皮微微焦黃,便是最佳的口感。這是時間賦予的魔法,也是烹飪的藝術。

葉宵撕下一小塊魚肉,塞進沈梨的嘴裡,戲謔地說:“看你這麼饞,乾脆饞死你算了!”

魚肉熱騰騰的,沈梨含在嘴裡,既不敢急於吞嚥,又不捨吐出,只能不停地吹氣,那滑稽的模樣讓葉宵忍俊不禁。

這樣的輕鬆時刻,對她們來說,已經久違了。

吃完飯,沈梨幫葉宵換好了草藥,看著她躺在熱烘烘的火炕上,枕著自己的大腿,沈梨突然開口說:“我們要不就在這裡安個家吧。”

葉宵神色一愣,家?這個詞對她來說已經變得陌生了。

自從末世爆發,他們兩家從逃離喪屍包圍的城市開始,就再也沒有固定的家。

顛沛流離的幾年裡,親人逐一離世,她們一直在流浪,”家“這個字眼早已離他們而去。

每天都在恐懼中度過,每晚都在噩夢中驚醒。

在這個末世中,每個人都活得像個生物鏈底端的小獸,時刻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但是,誰不想有個安穩的生活呢?

睜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