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本來是看準了長春閣後面沒人才帶著姜冕跳下來的。

不曾想方才船伕那一嗓子,到底驚動了巡查計程車兵。

“是兩位遊玩的公子!”船伕大喊道。

“將船開過來!”對面計程車兵喊道。

船伕無法,只得將船劃了過去。

“殿下,”鄭琰一手抱著姜冕的腰,一手攬著姜冕的肩,故意做出一副親暱的模樣湊到姜冕耳朵旁低聲道:“委屈你了。”

姜冕什麼時候有過這種跳樓的經歷,這會那心還跳得打鼓一樣,呼吸也有點不穩。

他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點了點頭,沒吭聲。

船伕將船划到岸邊,鄭琰有意無意地碰掉了姜冕的髮簪,絲綢一般的長髮頓時傾瀉而下,遮住了姜冕大半張臉。

鄭琰抱著姜冕轉了一圈,讓姜冕背對著士兵,他一手扣著姜冕的後腦勺,一手捧著姜冕的臉,兩個人額頭相抵,氣息交錯捱得極近,從那士兵的角度看,就是親吻的姿勢。

“就是兩位公子,”船伕站在船頭點頭哈腰解釋道:“他們是戀人,想要遊玩一番。”

楚國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受越地的影響男風盛行,當時就連國君都有男寵,因此這樣的事也不算稀奇。

那士兵聽了船伕的話,站在兩人幾步遠的地方看了一會兒,隨後揮了揮手,示意船伕可以走了,自己也轉身走了。

鄭琰鬆了一口氣,豈料那士兵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頓住腳,又轉身回來了:“等一下。”

鄭琰:“……”

船伕只得又走過去:“官爺,還有什麼事嗎?”

那士兵不答,這次他好像是要確定什麼,越走越近,眼看著就要走到兩人身邊了。

眼看著那人越走越近,鄭琰沒辦法了,心一橫,只得假戲真做,扣著姜黎的頭,低頭吻了上去。

身為王子,姜冕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當即急了,一口就咬在鄭琰唇上,用手推鄭琰。

那士兵已經走了過來,鄭琰當即緊緊抱住姜冕,讓他躺在自己臂彎裡,抱著他一扭身,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左手遮住姜冕的臉。

現在這姿勢極其尷尬,姜冕身子後仰躺在鄭琰臂彎裡,渾身沒有著力點,只靠著鄭琰的臂膀支撐著身子,鄭琰的胸膛還壓著自己。

這姿勢極不舒服,隨時都要倒的樣子,他只得下意識地抓住鄭琰的襟袍。

那士兵伸個腦袋,怎麼都看不清鄭琰懷裡那個男人的臉,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有心開口,然而又覺得人家兩個人親熱,好像有些不地道。

此時船伕又走了過來:“官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士兵說:“走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那船伕顯然也見怪不怪了,十分貼心地替他二人放下船艙兩旁的簾子,跑到船頭划船去了。

鄭琰這才鬆開姜冕,姜冕一把推開鄭琰,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鄭琰頭一偏,臉上立即顯出四道清晰的手指印。

他也不生氣,動了動腮幫子,轉過頭來,滿臉笑意地看著姜冕。

他嘴角還淌著血,笑起來添了幾分邪魅嗜血的味道,他壓低了聲音道:“殿下好狠的心,說打就打。”

姜冕嘴唇殷紅,沾染著鄭琰的血,此時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他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鄭琰氣得,還是羞的。

想他堂堂楚國王子,竟然被……竟然被一個男人給……

“殿下這麼激動做什麼?”鄭琰說:“你又不是沒有過親事,不是還差點跟公主成親了嗎?”

姜冕更氣了。

他這一生只有過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