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言不發,卻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三更,一輛馬車從城郊出發,朝著安陽城外而去。

“我沒想到,你也會去。”蘇儀對著面前的徐鳳鳴道。

徐鳳鳴沒說話,就著小几上的油燈,觀察著陳國地圖。

蘇儀:“我是為了冀明,你又是為了誰?”

“我誰也不為。”徐鳳鳴提起筆,在地圖上挨個做標記:“若是必須要找個理由的話,就當作是為了姜兄吧。”

蘇儀看著一臉認的徐鳳鳴:“阿鳴,在我的認知裡,你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徐鳳鳴在陳國邊界上做了個記號,抬眼來看蘇儀,嘴角微揚:“你是想說,我是個無情的人,是嗎?”

“那倒算不上。”蘇儀思忖道:“只是對於跟自己無關的人和事,都顯得比較涼薄罷了。”

事實上蘇儀說得不錯,徐鳳鳴確實是這樣的人。

其實,在有些方面,他甚至比趙寧更加涼薄無情。

“其實我也不算管閒事。”徐鳳鳴擱下筆:“張師兄說得沒錯,唇亡齒寒,陳國滅了,安陽跟洛陽就會直接面對各國戰火,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徐文跟蘇安兩人輪流趕車,馬車晝夜不停在路上跑了三天,一路上,兩個人討論過無數次,做過各種假設和推理,試圖想出一條最為穩妥的法子來。

到得第四天時,他們便遇上了逃難的百姓。

鳳鳴幾人停下馬車,找了幾個人問了問,得知這些人是聽聞要打仗,從陳國跑出來的,難民們帶著家當,浩浩蕩蕩地跟著逃難的人群,正在逃往安陽方向。

聽說幾年前洛陽收留了一批難民,現在他們在洛陽過得很好,老百姓們把洛陽當成了最後的希望。於是都在往洛陽和安陽跑。

“陳國竟然沒有制止百姓逃難,也沒有安撫百姓,看來,他們對這一場仗,應當也不抱什麼希望。”蘇儀擰著眉,看著這些滿臉塵土、衣不蔽體的人們。

“走吧。”徐鳳鳴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逆著人群,向人群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們到陳國時,離陳國最近的楚國軍隊已經駐紮在陳國邊境了。

軍營從邊境線,向外延伸了數里地。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徐鳳鳴吩咐徐文繞道進了陳國邊境。

二人直接趕去了陳國國都大溪。

還沒進大溪城門,他們便在城門口遇到了熟人。

趙寧和姜黎各自牽著匹馬,風塵僕僕地站在大溪城門外,身後還跟著同樣風塵僕僕的黎朔和鄭琰。

顯然,這四個人一定是晝夜不停,一路趕過來的。

要不然不可能比他們還早到了一步。

“你看。”姜黎笑著朝趙寧說:“我就說他們一定是來陳國了。”

趙寧定定地注視著徐鳳鳴,一言不發。

徐鳳鳴刻意不去看趙寧,跟蘇儀走了過去。

蘇儀:“冀明,你們怎麼來了?”

姜黎挑了挑眉:“你說呢?”

趙寧仍舊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徐鳳鳴。

“既然到了,”黎朔道:“那便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於是一行人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晚上,幾人聚在一起,徐鳳鳴簡略地將自己跟蘇儀一路上想出來的計劃說了。

首先,就是利用聯軍,將啟國大軍擊退。

接下來,陳國就要面對四國聯軍了。

其實這種聯盟,大多數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來的,並沒有多牢固,只要處理的好,便可以讓他們不攻自破。

“怎麼個不攻自破法?”姜黎問道。

徐鳳鳴:“我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