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裴家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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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來聽聽。”洪秀才配合著段銘的演出。
“皇帝因著捺缽的規矩,在遼國境地四時巡行,自然不能單槍匹馬,總是要帶上一些王公重臣,像剛才說到的韓老國公家的四公子韓德讓就是必須隨侍在皇上身邊的。
這些王公重臣也不能常年孤身一人,皇上也允許他們帶著家眷隨行。時間一長,人一多,這些家眷們也總少不了個頭疼腦熱,因此皇上又給他們安排了醫官。
這些醫官雖然不是御醫,其衣食俸祿卻卻也屬於國帑支出。而且也是常年隨行,因此便也被允許帶家眷。
據說這次有個姓裴的醫官,因為一些小事和皇后的外甥女起了衝突,被對方一怒之下殺了全家。
不僅殺了,還將屍體踏成了肉泥。嘖嘖,那叫一個慘啊。”
話音落處,沒有段銘想象中的熱烈反響,反而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每個人都在這個故事中看到了自己。
段銘講的不僅是裴姓醫官的故事,更是每個普通百姓背後的故事,不分漢人還是契丹人,亦或是其他國家的什麼人。
每個人都生活在歷史的夾縫中,不論他是權貴還是平民。
然而在有些時代,生活對普通人格外殘忍,權貴們像是在普通人頭頂逡巡的鷹隼,隨時可能落下。而當他們落下的時候,給普通人帶來的就是滅頂之災。
普通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幸運。
“就當那女娘是這裴家的後人吧,她凝聚了裴家全家的運氣。”洪秀才在心中給這次出行定了個結果。
心下的事情落了定,洪秀才便恢復了平時的雲淡風輕,端起茶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在暖場這件事上,段銘是天賦型選手,只一個問題便讓場中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茂昇兄,剛才你可有些不厚道了。雖說我們六年未見,可是在我心裡你可一直是高山仰止的豐碑,結果您這剛一回來就套我的話。這知道的說您有難言之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心胸狹隘呢。”
“果然是真兄弟,有不滿當面講。這事我雖然不得已卻也實為不應該,願意誠心領罰,但求開言兄嘴下留情。”
在場的一眾書生聞言哈哈一笑,對洪秀才的那點不滿逐漸瓦解潰散了。
“諸位,我們罰茂昇兄點什麼好呢?”
“再來三杯,昨天那場茶戲我可是沒看夠呢。”
“對對對,再來三杯。”
一圈人對洪秀才昨天的茶戲念念不忘。
“唉,茂昇兄可不僅僅擅長茶戲,詩文也是一流的。昨天的茶戲已經展現了最高水平,可是詩文還沒有。所以要我說還是罰作詩的好。”
“沒錯,我等皆認為罰作詩更妙。”
另一圈人紛紛期待更好的詩作。
雙方各執己見,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頭疼的段銘在人群的縫隙中瞥到彭儉,心生一計:“諸位,我們把這個權力交給我們中年齡最小的敬平吧。”
“啊,這……”彭儉左右看看,一臉為難,委屈巴巴地道:“開言兄,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完全是在坑我嘛。”
“敬平啊,看事情不可只看眼前。開言不僅不是在坑你,反而是在幫你。”
洪秀才說話的同時,以食指沾水在桌上劃了一個圈,問:“你看到了什麼?”
彭儉不明白洪秀才的意圖,支吾著不知如何開口。
“別猶豫,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一個圈。”
“很好,現在呢?”只見洪秀才剛剛劃出來的水圈,隨著水的流動中間的那部分中空不見了,而變成了一個大一些的水點。
“一個點?”
“很好。要記住,時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