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狡猾的魔術師,如果你不在生活中時時記掛它,它就會呈現給你一幅迷魂的幻象。

就像現在,這個看似火坑的事件,如果去掉時間的迷障,就會發現這是你人生中的一次機會。”

“所以,這是一次試煉?”

“你可以這麼認為,也可以保留開始的認知,選擇權在你。同時你未來的人生和你當下的心情的選擇權也在你。”

“多謝開言兄。”彭儉以一臉興奮的道謝做了回答,卻轉臉就犯了難:“可是,我應該如何選呢?”

“把‘應該’換成‘想要’,問問自己‘我想要如何’?”

“我想要拜您為師。”彭儉脫口而出。

“咳咳咳……,換,換一個。你現在是在替大家提要求。”

彭儉認真思索良久,緩緩開口:“我父親本是宋國人,二十多年前被抓到這裡,雖然在這裡遇到了我母親,還有了我,他很愛我們,可是他心裡的遺憾一直存在。

印象中他從沒有笑過,整日鬱鬱寡歡,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還在死死地望著南國方向。

所以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大大方方地帶著父親的屍骨,回到他所說的故鄉。”

日日聚在這清風茶樓的有書生,也有很多不是書生。他們有的高大威猛形容粗獷,有的纖巧細弱唯唯諾諾;有的家財萬貫樂善好施,有的狗苟蠅營勉力維生;有些是遷徙而來,有些是在此出生在此成長的……

可是不論這些人,看起來如何千差萬別各不相同,他們都被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共同的根魂時刻牽引著。

彭儉的這番話既沒有文采,也不華麗,甚至被耿直的彭儉表達的怯懦又憨萌,卻感人至深振聾發聵。

“這個問題,我沒有資格給出答案,也沒有能力給出答案。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故鄉。

有的人的故鄉可能是一個地方,比如益州、蜀州、閔州;有的人的故鄉可能是一種吃食,比如一碗抄手,一鍋靚湯,一扇鍋盔;有的人的故鄉可能是一份妝點,比如一裹錦繡綢緞,一點胭脂,一墜美玉;有的人的故鄉可能是一弦音樂,比如一管笛,一捧笙,一弦琴……

而住食妝音無論哪一種都是一個符號,其最終都會指向一個事物,那就是一種美滿富足的生活方式。而這是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發揮自己的天賦,完完整整地把自己活出來才能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