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用手指指自己。

馬致遠微微點頭,狠狠肯定:“沒錯!”

馬致遠住了口,沒再往下說——他擔心說出來,自己和裴解會被敵對。

且不說,眼下自己戰鬥力為零,身邊卻有三個蒲渠寨的人環伺。自古事成於密敗於洩。

“你下山的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山眾中間轉悠,這幾位都是我朋友。”

裴解領會到馬致遠的深意,向他簡單介紹了幾人,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馬致遠將幾人的神情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開口。

不過卻只恭維說:“幾位世兄神采頗有駿色,我之前竟沒注意到,真是罪過。”

馬致遠這擺明了的不信任,讓裴解很是尷尬。

可是他話又說得極客氣,裴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只能歉意地看向史延明三人。

三子只低頭默默行路,李根依然是用一張冷臉將一切都關在心門之內,外人窺不得見。

只史延明呵呵一笑:“馬世兄過譽了。

馬世兄是在山上將養,身體不允許過勞,心思也不宜憂慮,沒注意到我等是正常。”

短暫的停頓之後,史延明繼續道:

“馬世兄下山遲遲未歸,裴閣主心焦憂慮坐不住,又記掛著山眾的生路,這一個月來日日與山眾一處,久處之下我們自然相熟了。

我等也是為了自尋個好去處,便腆顏跟在閣主身邊了。”

見史延明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馬致遠看著他的眸色更深了:

“不知各位這個好去處是怎麼個謀法,馬某可否搭個便車?”

“馬致遠,你夠了。我能理解你的好意,但也請你相信我的判斷力。”裴解忍無可忍。

馬致遠吃了一驚,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小女娘,氣勢與之前不同了。

一雙大眼睛轉了又轉,終是開口道歉:“對不住。”

三子依然只低頭趕路,李根依然冷著臉,只史延明笑說:“馬世兄客氣了。”

可馬致遠終究覺得心裡不自在,賭氣說了句:“我這幾日又累又乏還沒吃沒喝,等我吃喝些緩一緩精神再說吧”。

便閉了眼睛不再言語。

李根聞言重重地跺了一下腳下的水,其意不言自明。

裴解也奈何他不得,便只得作罷。

恰此時幾人到了那山洞底,三子在向上的石階前停下:“馬官人,這石階得需你親為了。”

馬致遠聞言睜開眼,壓下心底的驚歎問:“這是哪裡?這路通往哪裡?”

“才想起來問。”李根嗤笑一聲,當先拾階而上。

“這裡是蒲渠山的禁地棲雷洞,上去之後就可以到蒲渠山了。”

“我原以為是山上大亂,或者你自己逃了出來,原來你還在山裡。”馬致遠看著裴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