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凝,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指責不敢當,逼不敢避而已。”裴解調動了全身的力氣,衝破這份低氣壓,迎著韓致堯的目光冷冷回答。

“放肆!”韓致堯身邊的家丁拔劍抵住裴解的脖頸。

裴解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臟停跳了一拍,反應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董小英也持劍抵住了韓致堯。

當然在董小英的背後,以及魏白和代素娥的背後,都有幾把劍抵著。

韓製心急得團團轉,一會兒勸勸這邊,一會兒勸勸那邊,可是任他說幹唾、磨破嘴雙方都無動於衷。

韓致堯一直涼涼地看著裴解,就像個局外人。

裴解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心中大罵了一番,才幹啞著聲音開口:

“董娘子,把劍放下吧,如果樞密使真的想對我們動手,我們早就腦袋搬家了。

與讓我死相比,他更想拿捏我。這一點他身邊的人也很清楚,所以我最多是受傷,你們稍安勿躁。”

“哈哈哈,現在我相信這一系列的行動都是你的主意了。”說話之間,韓致堯揮揮手,家丁的刀劍入鞘。

韓致堯捏著果子吃得開懷,還不忘示意裴解坐下。

見裴解坐下後,韓致堯一臉笑意地繼續道:“你面聖這事,成功的關鍵在拔野古。”

還沒等裴解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接著說:“至於第三件事……”

說到這裡,韓致堯的面色沉了下來,站在他的角度,洪石和胡鏞都是背叛了他的。

上位者最是不能接受不忠之人,這一點裴解懂,所以她顧不上追問韓致堯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快四十歲的男子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如果不是現在這樣耷拉著眼皮想心思,一定是一個溫和帥氣的大叔。

可是眼下,沉思中的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像毒藥一般啃噬著裴解的耐心。

他沉思的越久,裴解的耐心越少。

“為了保住他們,你願意付出的最大代價是什麼?”

問這話的時候,韓致堯的眼皮並沒有抬起來,因而他的聲音在裴解聽來也是模糊不定的。

裴解略一斟酌,答道:“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韓致堯緩緩抬起眼皮,將凌厲地目光凝進裴解的眼睛裡:“你所謂的一切,指的是靈寶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