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還沒想出來。”裴解攤手。

“這有什麼好想的,她才死了丈夫,當然是要給丈夫報仇。”董小英乾脆利落地說。

“也難為你說句人話。”裴忠趁機諷刺。

董小英並不理他,只是看著裴解。

裴解卻說:“可是,眼下這種形勢,如果她貿然出兵,期望會不會伺機而動?”

“一定會,不過,你不是已經給她送了一份大理了嗎?”

“不夠,不足以定齊王的死罪。而且送去的人回報說,他還沒到城門就被射殺了。”裴解欸若有所思地喃聲道:“所以,和古典得活著——活著的她是扳倒齊王的最得力力量。”

“嗯,你又已經讓他們鬧掰了,現在想必她願意配合。”董小英點點頭。

“配不配合我,我不想管。我更想報仇。”裴解的聲音低低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董小英開口:“什麼報仇不報仇的,你不是都忘了你父母的樣子?”

“可是還有林家人,他們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裴解咬牙切齒地說。

“仇恨只會讓你頭腦發昏,看不清這個世界。”董小英語重心長地說。

沉默良久的裴忠,也難得地對董小英的話表示了贊同:“放下仇恨吧,那不是你該揹負的東西。”

“難道就這麼算了?”裴解完全不能理解裴忠和董小英的邏輯。

“你已經殺了蔣諺。”董小英提醒到。

“那是十條人命,且不說他蔣諺算什麼東西,他才一條命。”裴解異常激動。

“生命是不能這樣計算的。而且蔣諺也可能曾經是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你不能因為你們在對立的立場上,就完全抹殺他存在的價值。”董小英的聲音異常冰冷。可是盛怒中的裴解,根本沒有注意到。

董小英解下腰間軟劍,噹啷一聲扔在桌上:“那你現在就去殺了她,你親手殺。”

“你這是幹什麼,你知道稷糜能做出來的。”裴忠一邊把劍還給董小英,一邊責備她。

董小英卻沒有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裴解:“很多時候,我們看似有很多選擇,其實我們沒有,我們必須要看清自己真正希望的,真正想要的……”

董小英頓了一下,用更加低沉地聲音說:“更重要的是,看清真正的你到底是誰!”

“你不要逼我!”裴解低聲嘶吼。

“我這不叫逼你,但是其實我很想逼你。

現在拿起這把劍,站到和古典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朝她的胸膛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