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解一行人一路南下,沿途的風景漸漸從北方的蒼茫遼闊變得溫婉秀麗起來。初春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給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路邊的野花競相綻放,散發出陣陣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丁衣騎在馬上,不時地和裴解說著沿途的見聞,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小溪流淌在裴解的心間。馬致遠則在一旁補充著一些江湖趣事,他的故事總是充滿了驚險和刺激,讓裴解聽得津津有味,倒是讓這漫長的旅途多了幾分趣味。

他們經過了廣袤的平原,也穿過了茂密的森林,聽到了鳥兒的歡歌笑語,看到了小動物們在林間嬉戲玩耍。這一切都讓裴解感到新奇和興奮,她彷彿置身於一個全新的世界。

然而,隨著他們逐漸深入宋國境內,原本輕鬆愉悅的氣氛卻漸漸變得有些微妙起來。裴解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不時地閃過一些身著黑衣的神秘人物,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又悄無聲息地消失。那些黑衣人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冽和審視,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又彷彿在守望著什麼。

裴解心中暗自警惕,她低聲對丁衣和馬致遠說道:“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這氣氛有些不對勁。” 丁衣和馬致遠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馬致遠沉聲說道:“看來我們得小心一些,如果能改道是最好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多年的江湖經驗讓他知道,這些神秘的黑衣人絕非善類,他們的出現預示著可能的危險。

而對於危險,最好的應對方案,從來不是戰勝它,而是遠離它。

裴解默然,她何嘗不知道改道是最安全的選擇,但改道就意味著她有可能見不到洪秀才一家。而且,即便改道之後能見到,也定會比現在晚上許多時日。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良久之後道:“晚上再說。”

當晚,裴解招來副手,開門見山地問:“那些黑衣人和你有關係嗎?” 這句話一出口,丁衣和馬致遠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副手是個武將,若那些黑衣人真的和這位副手有關係,裴解此舉就相當於是在危險邊緣試探。她若是沒有此問,那副手或許還會隱藏自己的意圖,但既然已經問出口,局勢便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副手卻哈哈一笑,說道:“我還在擔心是你嫌我礙事,想要除掉我呢。” 他的笑聲爽朗而豪邁,卸去偽裝和防禦之後,整個人變得靈活圓融起來。他眼睛滿是精光地問:“你想怎麼應對?”

裴解不答反問:“你知道是誰?” 副手被問的一愣,隨即又是哈哈一笑:“我是個粗人,做事情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他對戰,一個是避其鋒芒。管他是誰,都無外乎這兩個選擇。”

裴解卻沒有笑,她將一雙眼睛看向馬致遠。馬致遠淡淡地說:“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 見副手投來好奇的目光,裴解解釋說:“他建議我們改道。”

“不過幾個黑衣雜碎,何至於此?” 副手滿臉不屑地說:“莫說只有這些,便是再來十倍也不在話下。”

馬致遠冷哼一聲:“您在戰場上的經驗或許無人能及,可是對於這些江湖伎倆,你還是要多些審慎才好。所謂‘獅子搏兔亦盡全力’便是如此了。”

副手不以為意,說道:“馬官人此話有理,但是兔子畢竟是兔子,你且安心吧。”

馬致遠還待爭執,裴解一個眼神制止了他,轉而對那副使問:“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了嗎?” 副使志得意滿地說:“當然不是,接下來我會調整行進的時間和住宿的安排,必定會護送您安全抵達。”

裴解和丁衣聽聞這話,也是長長地舒了口氣,在她們看來,這個方案也是可行的。唯獨馬致遠心中憂慮不降反升,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些黑衣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