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才聽了那孩子的話後,臉上閃過明顯的失望之色,顯然答案於他無益。

只是洪秀才不開口,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短暫的思索之後,段銘決定打直球。

“茂昇兄,你此次到底所為何來?”段銘難得沉穩認真。旁邊的彭儉和其他眾書生也是一臉關切。

洪秀才看著眼下的情景,實話說是不能說的,不說也是不行的,撒謊又是違背自己的原則的。

忽而想起三個問題三首詩的約定。靈機一動之下,借了一首唐朝詩人韋應物的詩算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

“第二個問題我就借一首詩來回答吧。

今朝郡齋冷,忽念山中客。澗底束荊薪,歸來煮白石。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話音落處,眾人明白洪秀才是在大海撈針般地尋人。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洪秀才拿過剛才的那張邸報,一筆一劃地看著,彷彿那字的背後藏著一個驚天謎案般令人驚奇與著迷。心裡卻在反覆回味與裴解相處的細節:

她的衣服是漢家的制式,漢話說的流利自然,那麼優先推定為漢家女娘。

不過再仔細想想,她對服藥的態度很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的自信自重的氣勢,也很像契丹人。

雖然多數的契丹貴族對漢人還很排斥,但是總會有少數人能擁有一種遠見,看見未見。就比如那個十歲的孩子以及他背後的父母。

之前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這次自己大機率是要白跑一趟了,看來還是要從那女娘身上下手才好。

確定了方向後,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洪秀才再度開口。

“請各位也幫我一起想想,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娘,身份地位不低,漢話流利,最近十日內有在我們建昌縣附近活動的可能。”

“需要有實據嗎?”

“不,不需要。”人在靈泉村,實據已經在自己手裡了。“只要有這樣的可能,便請說說。”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我想皇帝身邊的人都有可能。”一個書生開口分析道:“現在是春捺缽的時節,前幾日皇帝的儀仗剛好經過附近。”

對呀,如果是帝后身邊的女官,有這樣的心性和手段也是可能的。

洪秀才心中大喜,急急追問:“可有聽說類似的人落難或走失的?”

“這個就要問開言兄了。”

“若是單說符合條件的人,帝后身邊還是挺多的。不過落難或落單的就很少了。據我所知,這次帝后出行異常的順利,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除了一件小事。”